这身影比顾天师矮些,也瘦些,因这通道内光线昏暗,哪怕靠的极近,顾天师也看不清这人的脸。
他掐着此人的脖子,冷声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将人关在哪儿?”
“不,知,道。”这人艰难的说。
顾天师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这人脖颈被拧断,气绝身亡。
“此人身上血腥味甚重。”花天师朝半空嗅了嗅,对众人说。
血腥味重便说明此人手上沾着的无辜生命不少。
顾天师向来不是多话的性子,他出手果断,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
黑脸道士嘲讽:“在你们眼里,普通人的命是命,修道者的命就不是命了,由得你们随意杀害?”
反正他就是看四个老头不顺眼,凭什么这几人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
他们不是同样杀人不眨眼?
“你们是z派来的,他就在你们眼前杀人,你们就没有话说?”黑脸道士又问唐强跟锤子三人。
锤子很有礼貌的回道:“不好意思,天太暗,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唐强跟老杨沉默,显然是赞同锤子的话。
“你,你们这是沆瀣一气!”
锤子不客气的反击:“那你与他们就是蛇鼠一窝。”
黑脸道士手心翻转,一道银光在他手心闪烁。
黑暗似乎能将人的情绪无限放大。
孙天师按住他的胳膊,“我劝你别动手。”
他亮出自己手里的蛊罐,“你要是对他动手,我就对你动手。”
“你们说的可比唱的好听。”黑脸道士不甘心。
跟花天师呆在一起久了,一向老实的孙天师说起话来也气人,他慢悠悠的反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反正他们三个是我罩着的小辈,不管他们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你都不能在我面前动手。”孙天师又将蛊罐朝黑脸道士眼前送,想让他看清楚。
黑脸道士经不起激,在将将动手时,胡天师按住黑脸道士的另一只胳膊,“不要冲动。”
“我们不是对手。”
黑脸道士哪怕为人鸣不平,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来帮人,他压下怒火,收起掌心的飞镖。
老头四人对唐强他们都没多说几句话,却将唐强他们护在羽翼下。
他们怎能不感激?
“小落落将你们视作朋友,那就是我们罩着的小辈。”孙天师还是一副笑脸。
一行人继续往前。
在时落经过地上的尸首身旁时,锤子加快脚步,“时大师,我觉得顾大师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他。”
时落点头,想到通道太暗,锤子看不见便又说,“你带了手电筒,看完尸体便知道缘由。”
锤子依言打开手电筒。
待看清地上尸体,他差点扔了手电筒。
虽然见过不少可怖人与物,这具尸体还是让人看着恶心难受。
这具尸体的面色青白,脸上沟壑崎岖,才不过死了片刻,身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的带壳的,叫不出名字的虫子。
不消片刻,一具尸体被啃的只剩一层皮肉,锤子又听到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啃咬声。
这些虫子竟然能将人的骨头吞噬。
“时大师,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半人半蛊。”时落扫了一眼。
这世间多得是为了目标不择手段之人。
地上的尸首原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
“怪不得顾大师不问二话。”锤子攥紧手电筒,觉得前途一片荆棘,“这林子里怪人怪事真的很多。”
比他过去二十多年见到的都可怖危险的多。
顾天师与黑脸道士也顺着手电筒的光亮看清了地上的尸体,黑脸天师抬头看向时落,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胡天师低声劝,“下回别冲动。”
黑脸道士眼神有些闪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王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真做事却严肃正经。
他拍了拍鹦鹉的脑袋,“该到你了,去前面探一探路。”
鹦鹉习惯了小王的行事风格,他拍了拍翅膀,走前还尖声跟时落告别,“美人,我先走一步。”
只是它才往前飞不到半米,另一道黑影飞射过去,却是先前一只老实圈在失落万间的小藤蔓。
小藤蔓在离开前,点了点时落手腕内关。
时落会意,附了一丝神魂在小藤蔓身上。
小藤蔓所见便是她所见。
下一刻,小藤蔓落在鹦鹉背上。
鹦鹉啪嗒一声撞到了旁边的墙壁,“忙呢忙呢,不打架。”
时落与它说:“要劳烦你带它一程。”
这么一说,鹦鹉高兴了。
它们离开前,时落又弹了一粒丹药过去。
鹦鹉张嘴接住,吞下后,“美人好吃。”
不理会它的口误,
小王不耐烦的挥手,“赶紧去,别耽误事。”
鹦鹉这才拍着翅膀离开。
鹦鹉与小王相处日久,也替小王探过不少危险之地,它熟练地敛了翅膀,小幅度煽动,低空飞行。
同时保持气息不变。
时落一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