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也看不清。
自己这一生,又在求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只是好像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飘着,不知道何时是尽头。
明明只是一缕残魂,却怎么也不愿意散去。
有人拔掉了将军的佩剑,供奉在了祭祀台上,她日日暴晒在日光下,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一个雨后的清晨,她的灵魂一轻,和佩剑剥离了,剥离的那一刻,剑身崩裂,碎成了好几段。
老和尚说,这剑杀孽太重,附灵被囚困了百年,但却有一缕功德护着,如今终得解脱。
但她灵魂太过于残破,恐怕已经入不了轮回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索性回了将军府,将军府里还是冷冷清清,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只是没有阿兄了。
她感受到无尽的荒凉和悲哀,然后灵魂又固执地归于残剑之上。
直到有一天,她被重新拿起,扔进锅炉里锻造。
她在疼痛和痉挛中,好像再次看到阿兄的脸。
那是扶桑的脸。
他的脸上满是悲哀,说:“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景春猝然惊醒,大口喘着气。
天亮了,雨还没停,啪嗒啪嗒砸在车顶,好像也敲在她的心脏。
她觉得呼吸有些发紧,心脏也像是被拧着,她抬手,搓了搓脸,有些迷茫地发了会儿呆。
模糊地记起是自己的某一世,但怎么会看见扶桑呢?
是现实和梦境交叠了。
还是她以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