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春神和扶桑的结果才不尽人意?
桑寻至今听到孩子还是会忍不住额头抽动一下。
“我和你的……孩子吗?”他问。
景春抿着唇,一时没有答话,过了会儿才说:“春神是掌管树木发芽生长的先天自然之神,你是被她创造的,又爱慕她,神族强烈的欲望本来就会引发一系列未知的结果,可能因为这样才会有孩子。”
神族修道,讲究的是一个圆融之道,平和中正,就是怕过强的欲望和感情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因果。
每一个因果,都会是一场灾难。
桑寻若有所思片刻,“嗯。”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一些家长已经等在校门口,打算接孩子回家。
大部分学生都是自行公交、自行车或者地铁。
周叔来接桑寻,景春如今理直气壮地蹭车。
但这次景春拉开车门,就看到后座坐了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
女人保养得很年轻,穿着精致,戴着昂贵的珠宝,妆容也一丝不苟,她看到景春,露出一丝没有什么情绪的程式化的微笑:“阿春啊。”
景春僵了片刻,也回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汤阿姨。”
汤乔没再理会她,只是看向车外站着的桑寻。
桑寻皱着眉,突然想要拉着景春一道离开。
汤乔似乎看出来了他的抗拒,柔声道:“小寻,妈妈和你说说话。”
桑寻有些厌恶“妈妈”这两个字,眉眼压低了些,显得脸色很不好。
她却仿佛没看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然后对着景春说:“阿春坐前面好吗?”
景春点点头,看了桑寻一眼,没法安慰他,只好偷偷捏了下他的袖子。
对于这个继母,桑寻的情感一向很矛盾,曾期待过母爱,又得知被愚弄,可即便是一笔糊涂账,他毕竟又是汤乔供养大的。
景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对着周叔问了声好。
周叔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是太太不要他提前告知桑寻的,免得他知道她也在就提前离开了。
但周叔毕竟是从小看着桑寻长大的,和自己半个孩子差不多,他心里其实更偏向桑寻,但又拿着桑太太高昂的薪酬,他也两下为难。
桑寻挨着车门坐下来,SUV宽敞的后座,两个人中间门隔着一个半人的距离。
汤乔像是浑然未觉,温柔地关心他的学业和身体,就连景春都不禁感慨一声,豪门太太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啊,毕竟一边讨厌一边和颜悦色,一边恨之入骨一边又能从小抚养到大,这种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充满算计的女人,竟然连感情都当做数学题来计算,真是可怕。
景春有时十分佩服人族这短短的寿命里可以如此丰富多彩跌宕起伏。
从始至终,桑寻没有说一句话,全程只“嗯”了两声。
快到御珑湾的大门的时候,汤乔才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周末陪我去看看爷爷吧!爷爷身体不大好了,虽然你跟他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你爷爷,对你来说也没有坏处。周末很多人在,你如果不想待,露个面就可以走了。你爸爸……也很想见你。”
景春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声,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不是谁都可以的。
桑家老爷子对几个孩子的私生活都不报一点期待,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外面多乱,不要把任何乱七八糟的关系带回家,婚外子不管男女都不能认回本家。
不过可惜儿子辈的不争气就算了,孙子辈也人丁既单薄又庸碌,桑寻这个养在外头一二十年都无人问津的,倒是成了香饽饽。
桑寻是桑泽林的儿子的事,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曝出来了,那时候上新闻,学校讨论了足足一星期,有些人有时没事就往他们班看,好像他长了三头六臂似的。
那时候桑老爷子就有点想认这个孙子,毕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桑泽林的前妻,倒是桑泽林因为十分恨前妻,无论如何不愿意,也就作罢了。现在就算妥协可能也是因为利益,绝不会有丝毫个人感情。
但汤乔的语气,仿佛那是个深爱自己孩子盼着孩子能见自己一面的可怜父亲。
景春内心吐槽了会儿,突然听到富贵儿激动地说:“卧槽,是不是到了电视剧里争家产的环节,桑寻是不是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豪门继承人,集团太子爷,等几年后,他摇身一变霸道总裁,你就是总裁那个既没用又穷逼的老婆。”
景春:“……”
这傻鸟到底看了多少狗血电视剧。
“你觉得他是为爱与全世界为敌人设,还是负心汉人设?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要不你大学学法律吧,到时候离婚了就分他股份,要他家产。”
要不是在车上,景春一定把它像扔铅饼一样扔出去。
富贵儿拖长声音“嗯——”一声,“快让他再生一个,你母凭子贵。”
景春忍无可忍:“他现在不会生!闭嘴!”
富贵儿仗着她不敢乱动,踩她肩膀,翅膀戳她:“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生?”
短暂的沉默,景春意外平静下来:“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会生?”
富贵儿抬头望天。
景春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