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寻沉默一会儿:“可以是因为爱你。”
景春搓了下胳膊,有些不好意思,故作镇定说了句:“你好肉麻。”
他轻笑了下,没再多说,去洗手间了。
景春回了座位,趴在课桌上跟富贵儿说话:“富贵儿,扶桑主动进轮回不难,你说他是怎么每一世还能找到春神的。”
富贵儿高歌:“因为爱情~~”
景春手插进桌洞,攥住它的鸟脖子,“你给我正常一点。”
富贵儿咳嗽两声,懒洋洋道:“他是个大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慢慢找呗,三千世界,浮世万千……万骨林里把每一块儿骨头都摸一遍的蠢事他都干过,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景春:“……”
什么概念呢?她其实并不能理解,她的脑海里没有春神的记忆,对上古诸多的人名和地名,就跟现代人听到秦始皇的故事差不多。
只是纸上记载的文字,并没有办法形成具体的印象。
对于没有见过的东西,哪怕描述的再震撼,也无法真的触及灵魂。
富贵儿当然也知道,于是他沉默一下,告诉她,“就大概在一片沙滩里找一颗沙子差不多。”
景春沉默。
“你肯定在想,啊,这是个傻子吧!”富贵儿学她的语气。
但景春笑不出来,也懒得揍它。
因为觉得他确实很傻。
这好像确实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我也这么想,但你们一家可能都是大犟种,你呢,去无相天境找虐受,你们的女儿去天外的云虚天,扶桑就跟那个逐日的夸父、移山的愚公也差不了多少了。”
景春问了句:“无相天境真的很残忍吗?”
富贵儿每次跟她解释这些就跟她给桑寻解释他是一棵树一样困难。
它说:“就好像有人告诉一个人类被油锅炸过之后不死就可以生,你觉得她会往油锅里跳吗?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生机,也不会千万年就春神一个人敢进去,人类克服常识和恐惧去相信并执行一件不可能的事是很困难的,神也一样。”
景春正出神,被它的形容惊得“嘶”了一声:“所以她为什么要进去?”
富贵儿吼道:“你踏马问你自己啊!”
景春想了想,莫名想到刚刚扶桑那句轻飘飘的:“可能是因为他很爱她。”
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可能是因为她很爱他吧!”
富贵儿听她这么说,却忍不住为扶桑打抱不平:“才没有,你对他挺好的,但你对谁都挺好,我就见过他为了你着了魔似的,但从来没见你有半点失控过。搁现在,你就是那个中央空调,温暖全世界,顺便温暖一下他,所以他经常觉得很沮丧,因为不能比别人更让你开心,不能带给你更多的快乐。”
景春:“……为什么一定要争个分量高低呢?”
富贵儿深呼吸,一副“你踏马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渣样子”,它怒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懂爱!爱是什么,爱是独占欲,是排他性的,是非他不可。”
景春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懂,你个万年单身鸟。少看点偶像剧吧你。”
富贵儿气得牙痒痒,伸出翅膀戳她的肚子。
在教室里,景春也不能怎么着它,于是警告了句:“别逼我下次把你锁家里。”
富贵儿消不了一点气,愤愤然说着:“我最近学到了一个进化论,我觉得用来形容扶桑特别合适。生物存在都要适应环境,积累和加深优势来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而扶桑的世界只有你,他的诞生,他的存在,都是因为你而生而存在的,但你的世界却很大,就像三维空间包容了二维空间,他感受不到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所以他进化出了新技能。”
景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富贵儿恨不得敲她脑壳:“生孩子啊!神族没有繁衍欲望,但却对属于自己的生命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情感。尤其你是春神,天然喜爱生命。”
景春一个脑袋两个大:“所以他现在真的还会生?”
富贵儿语气严肃了点:“我觉得应该是取决于你。”
他想了想:“而且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他之前……就是在不周山的时候,他问过我,如果他产子是天道外的奇迹,所以才会诞生一个不在天道内的生灵,那奇迹一旦产生,天道就像法律的漏洞被发现后完善,那么这个漏洞到底会怎么弥补,到底是剥夺他产子的能力,还是让他生出正常的孩子,还是……”
“还是什么?”景春觉得富贵儿跟上节课的物理老师差不多,突然讲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
“还是什么他也没说啊!但我总觉得他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景春沉思片刻,她第一次去不周山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那……
“他那时候在不周山,是算出我会去找他?”景春化神之后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天界的边缘游荡,记忆差,神力差,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去哪里,后来被引荐去做春神,完全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富贵儿摇头否认:“恰恰相反,他是彻底找不到你了,以为你已经迷失在轮回了,意志消沉才去不周山的死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