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儿说你一点一点在每个世界找我,但那是很难做到的,即便找到了,也很难和我发生纠葛,但我现在仅存的记忆里,你和我的关系都很紧密。”
又是他听不懂的,但他还是努力消化了一下,“既然不记得,不清楚,不明白,那为什么心事重重的?”
“我感觉她变成这样,很可能有我的责任,我……很心疼。”
桑寻皱了皱眉,反手握紧她的手:“为什么?”
景春眼神有些失焦,“毕竟……养不教父母之过。”
桑寻的大脑疯狂地在一秒之间运转了几千次,也没消化掉这句话,他缓慢而迟疑地发出一声:“嗯?”
父母……谁的父母?
景春忽然侧过身,扶着他的肩膀,正视他的眼睛,诚恳地说:“我见到女儿了,我和你的,她状况很不好,几万年了,还是七八岁小孩的模样,她的神相变得很奇怪,她哭着让我抱抱她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桑寻觉得自己的大脑也要碎了。
他抬手,抚摸住她的脸,想感受一下她的温度,好确认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虚构出来的也不是梦境。
景春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凑上前亲吻了一下他微抿的唇。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呆滞了,神情里仿佛写着:这世界真踏马荒谬。
桑洛出现在桑家绝对不会是偶然,就算景春不说,他可能也会很快知道,到时候那小孩哭着叫父亲,景春更怕他突然猝死过去。
还不如她提前说。
景春又亲了他两下,看他神情缓过来一点,才说:“你女儿很想你,很怕你不喜欢她了。”
桑寻吞咽了口唾沫,轻声说:“我觉得我可能真的需要去精神科挂个号。”
景春伸出手,手指从指关节那里开始藤蔓化,嫩绿的枝条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他伸展过去,缠绕上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桑寻仰着脖子,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这让他感觉到一丝真实。
荒谬的真实。
枝条尾端细嫩的叶子在他脸上游走,然后轻轻扫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最后伸进的嘴里,像手指一样撬开他的牙齿。
桑寻浑身不能动弹了似的,只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景春看。
景春冲着他笑了笑,刹那间藤蔓骤然消失,景春的手指就在他的嘴巴里。
她说:“要不你……适应一下?”
桑寻呼吸变得急促,不知道是因为觉得羞耻,还是害怕。
景春知道,这对于人类来说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即便富贵儿说他神经粗壮,可毕竟太过密集的刺激是有点残忍的。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浑身像是流水一样扭曲、幻化,变成了一只猫。
尽管她对植物的掌控更精妙,但是变个小猫小狗这种活物可能更好接受一点。
景春把自己蜷缩在他膝盖上。
“你可以摸我。”
景春蹭了蹭他,看他一动不动,心想莫非他不喜欢毛茸茸?
也对,他喜欢春神,或许本来就更喜欢植物。
于是景春又变了一下,把自己变成一根藤蔓缠在他腰上。
藤蔓的末端向上,卷成一个爱心的形状杵在他眼前。
桑寻看着她。
景春晃了晃爱心,问他:“要不你想一个,我变给你看,你试试暂时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还是以毒攻毒,让他早点习惯吧!
桑寻一把攥住那根乱晃的藤蔓,皱着眉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口腔里似乎还有她手指伸进去的感觉,他忍不住问了句:“我现在攥住的,是你的哪里?”
其实这种形态和人身是没法准确对应的,但景春看他好奇,忍不住逗了他一句:“大腿!”
桑寻顿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