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是缝缝补补做衣服。一把剪刀,一把尺子,十根银针,渡过了接近三千万年。”
我:“然后呢?”
雪神女:“然后千年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开始重新修炼。一个废人,连天道门徒都无法帮她找回重新修炼的机缘,她用一具废物的身子,能修炼什么?可奇怪的是,千年时间,她竟然重新恢复了当年的修为,并且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我把自己说成蝶舞,说虽然排名第四,但对上第三的雪神女,未必就会落了下风。没错!平心而论,我若是真的和她交手,就算……就算有生死罗盘在手,我都不敢说百分之百能赢她。”
我:“这么厉害?”
雪神女叹了口气:“一把剪刀,能断因果。一把尺子,能量轮回,十根银针,九死一生。这话,是天道化身见我的时候,跟我千叮万嘱的。他说,让我无论如何,不要去招惹蝶舞。”
我皱着眉头,连天道都忌惮蝶舞?
我去,这妞是孟婆的徒弟么?
该不会又是贾道师的一个姘头吧。
我上前,拱手,道:“敢问可是蝶舞姑娘?”
蝶舞一动不动坐在船尾,背对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蝶舞姑娘,在下沉沦,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蝶舞仍旧一动不动。
雪神女冷哼一声,道:“蝶舞,好大的架子啊。”
蝶舞冷哼一声:“以为多了不得,原来是个蠢货。”
雪神女当场就想发飙。
我却脑海中猛地一震,这句话,如同有着魔力,让我瞬间开窍。
我连忙拉住雪神女。
渭水河畔,姜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
钓的不是鱼,而是君王。
这是地球之上,凡尘俗世之中的典故。
我不敢说诸天万界没有第二个直钩钓鱼的故事,但眼前的蝶舞,恰恰好,在我面前如此做了。
她这是暗示我!
没错!
她绝对是暗示我!
她分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压根不是什么沉沦尊者,知道我就是黄泉。
我的灵魂差一步就到归墟了。
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宇宙之中所有人,包括神主的修为。
蝶舞的修为是九级逆天尊者。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摆在那里,一点悬念都没有。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天道忌惮。
就是这么一个人,一句蠢货,却让我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敬畏!
没错,就是敬畏。
她怎么可能只是九级逆天尊者。
我恐怕完全就看不透她真正的修为。如此说来,她的灵魂,怕是已经达到了归墟境界,甚至更高。
我认真鞠躬,言辞不敢有半点怠慢:“蝶舞姑娘骂的对,敢问姑娘,我,可是那条鱼?”
蝶舞终于转身了。
我越加确定了心里的判断。
她容貌很普通,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年龄很小,但那双眼睛,却是历经沧桑,藏着的尽是看遍了一切的淡泊和超脱。
蝶舞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遗世而独立,有佳人在侧,与孤为伴,此湖我取名为北冥,孤为何?”
遗世而独立,佳人在侧,与孤为伴。
独孤佳人!
这句话,让我想起独孤佳人。
孤,另一个意思,何尝不是孤儿?
说的是我和独孤佳人的儿子?
特么的,老子没死,独孤佳人也没死,我和独孤佳人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孤儿?
蝶舞却如同知道我的心思,冷冰冰道:“生死不想见,与孤儿有何区别?”
我沉着脸:“他在哪?”
蝶舞不耐烦道:“行了,天大的造化,到你这反倒没了命一样。我欠那猥琐老头一个人情,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那地方,敌人看不到。”
我:“天道看不到?”
蝶舞:“看不到。”
我:“神主看不到?”
蝶舞:“看不到。”
我:“苍穹圣主呢?”
“呵呵……”蝶舞冷笑两声,脸上尽是鄙夷。
我心中震惊。
这蝶舞到底是什么来头?
特么的,她把贾道师与我儿子,到底藏到了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连位面之主苍穹圣主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