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政委,但毛政委这人别看对谁都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实则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非常难搞。
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毛政委对他都还是不咸不淡的,可覃秀芳什么都没做,却明显的赢得了毛政委的维护,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毛政委保媒,给她介绍的对象不会差,即便是个普通的士兵,但有毛政委的提拔,以后肯定也会顺风顺水的。
这一刻,周家成心里除了深深的嫉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早知道覃秀芳还有这份福气,他当初就不……打住,胡思乱想什么,玉洁那么美好,是覃秀芳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
周家成压下心里不该有的心思,想专注地听讲,但他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心情烦躁,两个小时下来,也没记住毛政委到底讲了什么。
看到前面的人本子上写了好些字,自己的本子上却一片空白,周家成更焦躁了,他按了按太阳穴,等毛政委一说下课,他就拿着书本和笔跟着人.流出了礼堂。
刚出门,他就听到寂静的夜里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哭喊声,而且听那方向,是从他们家传来的。
周家成慌了,赶紧把腿就往家里跑。
其他人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联想到最近不大太平的治安,也纷纷掏出木仓追了上去。
覃秀芳和米嫂子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发生什么事了?”米嫂子拉着一个年轻的战士问道。
那战士摇头:“不知道,有女人小孩在哭,怕是反动分子,我们去看看,你们快躲起来。”
但米嫂子经验丰富,竖耳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反动分子啊,我看是哪家在吵架。秀芳,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兴致勃勃地拉着覃秀芳说。
覃秀芳摇头:“算了吧,已经蛮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待会儿太晚了。”她一个人不安全,再特意去麻烦吴峰他们也不好。
“哎呀,那你今晚就在我们家住就是,怕什么!”米嫂子热情地说。
覃秀芳想起自己明天还有不少事,拒绝了:“我要不回去,不然没看到我回去虞姐会担心的,米嫂子,你们去看热闹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跟吴峰他们一起走了。
米嫂子见她不去,拉着另外两个嫂子兴匆匆地跑回了家属院。等她们跑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不过从敞开的门口都可以看到,屋子里桌椅板凳翻倒,碎杯子盘子摔了一地。
米嫂子捂住嘴巴,兴奋地说:“哎呀,这周家人是干架了?”
周家成挤进人群,头大地看着这一幕:“娘,玉洁,你们这是做什么?”
姚玉洁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看着周家成:“这就要问你娘了,她竟然跑到我学校找校长大哭大闹,说我不孝顺,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还怎么去上班?”
周家成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但看着这么多人还站在外面看他们家的笑话,他深吸了一口,克制住暴怒的冲动,扶起姚玉洁:“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
姚玉洁没他力气大,被拉了进去,周家成立即关上了门,阻隔了外面八卦的视线。
见没好戏看了,米嫂子撇了撇嘴:“大家都知道了,还藏着掖着,有用吗?”
“算了,外面怪冷的,咱们回去吧,反正明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另一个嫂子搓了搓胳膊说。
米嫂子应了一声,兀自嘀咕道:“幸亏秀芳丫头跟周家成离了,不然摊上周家成这个娘,这日子得多难过啊!”
可不是。听到这话的妇女、年轻姑娘都心有戚戚焉。
摊上这样的婆婆,打不得,骂不得,一辈子都要受气,哎,也不知道覃秀芳那些年是怎么过的。还有姚玉洁,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东西,没过几天好日子呢,就遇上了这种婆婆,一辈子都不顺心。
还有那些年轻的小护士、文工团的姑娘们见到这事,更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相个没结过婚的,不然若是遇到这样不讲理的泼辣老婆子,她们这辈子都要头痛了。
有了周家成这个前车之鉴,他们这个部队的离婚率较之其他兄弟单位低了不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怕步上周家成和覃秀芳的后尘,倒是意料之外地保住了不少婚姻。
当然这会儿周家成还不知道他让不少进城就蠢蠢欲动想娶个年轻漂亮媳妇的男人打消了念头,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的边缘。
屋子里,地面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碎片砸了一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将姚玉洁安置在墙角,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太阳穴:“娘,你这是做什么?你非要搞得玉洁的工作丢了才高兴吗?”
刘彩云一点都不知道悔改,反而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儿子和媳妇儿的软肋:“我又没说错,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哪个儿媳妇敢赶公婆走的?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周家成气得差点甩她一巴掌。
“你是不是要闹得我在部队里待不下去了,退伍回乡下种地,你才觉得舒坦?”
面对儿子的质问,刘彩云有点理亏,但想着他竟冷血地要赶他们走,刘彩云又抬起了下巴:“回去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