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比熟悉的脸,让他心惊的脸!
看清楚了许老四的长相,石大头诧异得两只眼睛大睁:“是你!”
他二话不说,提起枪对准对方,扣动了扳机,
速度快如闪电。
但枪声却并没有响起,石大头不信邪,又快速扣动了好几下扳机,还是没有子弹射出。
他这才意识到,这把枪里根本就没子弹,他中了对方的计。
“好你个阿荣,没想到老子半世英明,骗过无数人,竟然最后反而被你骗了。”连番受挫,极大地打击到了石大头的自信心。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沈一飞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阿荣将□□塞给了沈一飞:“你要的东西在里面!”
说完,他弯腰提起石大头的领子,一拳头砸到了石大头的脸上,下一拳头打在了他的鼻梁上,石大头痛苦地叫了一声,喷出大口的血。
有战士看到阿荣不要命的打法,怕他将石大头给打死了,想上去阻住,但被沈一飞拦住了:“让他发泄!”
阿荣像一只失去了伴侣的野兽,疯狂地攻击石大头,几分钟就将石大头揍得面目全非,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沈一飞这才上前拦住了阿荣:“够了,现在打死他,太便宜他了,让他接受人民的审判,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地走向灭亡。”
“啊啊啊……”阿荣转头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沈一飞安排人将石大头拖了下去,自己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阿荣发泄。
过了一会儿,后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一飞,阿荣姐夫,姐夫,你别这样,吓到小唯了!”覃秀芳抱着小唯在王博的陪同下过来。
听到小唯的名字,他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流有虞三娘血脉的孩子。
小唯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小眼睛里充满了害怕和心疼,他张开了两只小胳膊:“姨父,我要姨……”
一句话击溃了这个高大的汉子,他张开双臂,抱住了小唯,失声痛哭出来。
覃秀芳也忍不住,捂住嘴低泣。
沈一飞揽住她的肩,将她的按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行人在这午夜,默默垂泪。
***
这一晚,大家都失眠了。
回去的路上,沈一飞跟覃秀芳道明了事情的缘由。
“老板娘跟阿荣是青梅竹马的邻居,不过两人的命都不好,一个长大了迫于生计做了舞女颠沛流离,一个被抓了壮丁。不
巧的是,阿荣就在成洲的部队里服役,两人就此重逢,联系上了。老板娘失宠后,因为没有任何背景和依仗,在成家日子艰难,两人一合计,阿荣帮她逃跑了。他们俩逃走后,成洲一怒之下,将还在襁褓中的小唯送回了云岭县老家,交给他父母抚养。而云岭县就在江市隔壁,两地只相差五十多公里。这也是为什么老板娘和阿荣会选择在这里落脚的原因。她想离自己的孩子近一点,可能还生出过去看看小唯的想法。”
“解放前,成洲派了人去保护自己的父母,老板娘不敢去见孩子,解放后,局势照旧动荡不安,老板娘也不敢去,怕牵连孩子。直到决定离开国内,远走高飞,她舍不得跟儿子终身分离,才下定决心将孩子接过来,一起带走。上次阿荣离开那么久,就是为了去接小唯。”
“可是只有五十多公里,他去了十来天。”覃秀芳不解地说。
沈一飞都有点佩服阿荣:“因为他做了个布置,弄了个小唯意外落水被河水冲走,尸骨无寻的假象,瞒过了成洲的父母。成家在云岭县是大户,成洲虽然败走了,他们家在当地的势力不小,阿荣单枪独马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他也不希望别人暴露小唯的身份,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回来后被石大头盯上了。老板娘的做派,明眼人一看知道她的过去不简单,石大头派人调查清楚了小唯的身份,知道了老板娘的软肋,偷偷将孩子掳走,要挟老板娘替他办事。碍于孩子,老板娘投鼠忌器,只能妥协,一面应付石大头安排接洽的人,一面让阿荣去找孩子。但石大头将孩子藏得很严,阿荣一直没找到孩子,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跟虞姐提议,让她出国,他们就不会把小唯接过来,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覃秀芳捂住脸,痛苦地说。
沈一飞扶住她的肩:“这个不是你的错,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以老板娘的做派和身份,她根本没法熬过接下来的三十年,她只有远走海外这一条路。”
“可是,如果我不提,虞姐好歹现在不会死!”覃秀芳抱住沈一飞,埋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出来。
沈一飞没有说话,他
知道,她需要时间慢慢从这件事里走出来。他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
根据藏在□□里的这份名单,江市部队和新成立不久的市公安局联合行动,一举逮捕了潜伏在江市的反动分子,肃清了江市的反动势力,并配合附近的几个县市和省城,顺藤摸瓜,抓获了云狐的上线。
江市总算迎来了难得的平静和安宁。
老板娘的葬礼也安排上了日程。这个衣冠冢只是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