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竟不知做何反应。
徐氏也知道许是太突然了些,只是她急啊,一方面世子那边好不容易对黛玉态度不同,另一方面,她私底下又听说林家夫人在替大女儿相看人家呢,世子好不容易动一回心,若是再给跑了,这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有何颜面去见他?
是以,看到贾敏这副模样,虽是不忍心,也依旧是再提了几句。
“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为臣都是没话可说,至于品行,才学,不是我自夸,这满朝除了殿下,怕是无人再能出其右的,今日是我们唐突,夫人且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原谅则个,再就是,也细细考虑考虑,我们也不便久留打扰。”
贾敏也忘了自己是如何送走的那位王妃娘娘,只是又去看了一回“身体不适”的大女儿。
这事也没拖太久,很快,两家便正式将亲事定了下来。
贾敏从头到尾只问了黛玉一句话, “那南宁王世子欲与求娶你,我儿,你是如何想的”,之后就确定了该怎么回应南宁王府。
无他,只因黛玉回答说“一切全凭父亲母亲做主” 的时候,脸上却带着些许的娇羞。
也是年节前,几乎京城所有名有姓的人家都知道了,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家的大千金与南宁王世子已有了婚约。
这事贾府自然也是知道的,且不说各人心里如何想的,到底定亲的礼是备好了的。
而这头,惜春却是跟着王熙凤来了林府做客。
趁这她们大人说话的功夫,惜春拉了若水也窝在府中花园一角说着话儿。
“我原以为林姐姐订了亲你定是要闹脾气的,不想却是我低估了你了。”
若水对此的反应是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是定亲罢了。”她是绝对不承认当天晚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大半宿第二天眼睛都睁不开险些错过订婚宴的!
“况且,我长姐欢喜呢。”
便是再不舍,若水也知道,黛玉是迟早要嫁人的,但是,谁叫她喜欢呢,比起一直陪着自己,若水发现自己更愿意看见黛玉快乐。
惜春也感叹了一句, “你也终于是长大了,不过,你这样看得来,有人却不是这样的。”
若水见她若有所指,不禁嘴角抽搐, “你说的莫不是咱们宝二爷?”
见惜春一脸理所当然,若水险些没吐出来, “我道不知这又与他何干?”
惜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宝二爷可痴情的,得了消息后,又是哭笑又是摔玉,险些没把一屋子人吓个半死,后面又来了个什么焚诗寄情,如今整个人都颓废得不成样儿,听说今天我们来的时候他还躺床上呢,不过,他也算是有福气,毕竟,咱们宝姑娘可是不离不弃地整日在床边伺候着呢。 ”
惜春也不知到宝钗究竟怎么个想法,即便是想嫁进来,犯得上一个大姑娘家的就巴巴地跑到人家男子的床边,又是擦汗又是给缝衣服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如何倒贴来着,也是大家族的姑娘,如何这般失了身份体统,以前惜春还觉得她难得做人是有分寸的,如今看来倒是生生叫人看不起了。
“你管她做甚?你平日里在家里呆着,又不常往荣府去的。”
“不过有感而发罢了,对了,你还不知道,今年定亲的可不止林姐姐一个,探春姐姐也有了人家,南安太妃亲认的干女儿,年后就要离家了。”
若水这回倒是吃了一惊, “探春姐姐嫁人与南安太妃有何干系,如何她嫁人南安太妃竟认了干女儿?”
惜春一脸唏嘘, “你怕是不知道,我听说,是与那海外番邦联亲的,那南安太妃原本也有一个女儿。”
“海疆战事尚未消停……”
“是啊,所以,便是过去就是王妃又如何,南安太妃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苦的。”
若水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这事不是小事,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呢?若是探春嫁过去能缓和两地关系,而她从中插手却反而会伏尸万里呢?她不敢。
这一刹那,若水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