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得很,那人又继续开口了, “你不认得我,这次去的是我表姑爷,我与你父亲乃是表兄弟,依着辈分,你叫我一句表叔也是使得的。”
若水这才注意到他方才确实称她父亲表兄,只不过,这位表叔也未免年轻过了头,就是说他是表兄也是不为过的, “见过表叔,我才偷溜出来,一会儿母亲该是要寻得,就不扰了表叔的雅兴了。”
“没什么扰不扰的,我见你方才看这荷花池看得认真,可是想再转转?这池子是活水,连着外面的湖,你若是感兴趣,我叫人抬了船来陪你看看。”
刚见面就这样似乎热切过头了,若水拿不准这位年轻的表舅是天生比较好客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但此人给她的感觉确实是不舒服的,当即便拒绝了。
那人被拒绝了也不气恼,依旧一派坦然地跟她道了别。若水也没当回事,回了贾敏处就把什么事都抛之脑后了。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若水发现,一天倒是有两三回能遇见这位表舅的,仿佛无处不在,这时候贾敏也跟她解释了这位的身份。
“你祖父的堂妹姑奶奶家的,婆家姓做甄的,本是江北独支传下来,近些年不知为何又与那江南甄家连了宗,这才又富贵了些,那甄浪是老来子,听说举止行为放荡荒唐了些,待家中老人却是极孝顺的,你绕着点走,实在再碰上他,叫一声也就是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人。 ”
若水乖乖滴地点了头,心里却想着,可不是她不想绕着走,实在是那位表兄阴魂不散啊。
就在甄浪扰得若水不胜烦恼险些不顾亲戚关系直接给人下道诅咒的当儿,京城那边却是来了封信,一封交给了林家姑苏这边的信。
若水总觉得有些在意,就像刚离开京城时那种被她遗忘了的感觉再次出现了一般,尤其是在这边的当家太太请了她母亲过去谈了许久后,若水终于忍不住了,拉住一个小丫头就要让她带自己过去,幸而贾敏回来得快及时解救了那个险些没吓出个好歹的小丫头。
若水看着那个仿佛忽然觉醒了什么要不得的天分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丫头背影,叹了口气,这才又拉着贾敏不放。
贾敏却是没好气地敲了敲她额头, “你呀,就没片刻叫我省心过!”
贾敏这样子,若水也没问下去,不过,第二日再次遇上甄浪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也终于记起来了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甄浪是这样说的, “你既是许了人家的,又是当朝亲王,更得圣上亲自下旨,不好好待在京城待嫁倒是跑出来抛头露面的,不过,那位对你倒是好的,还特意叫人代为吊唁。”
他说完就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挥挥衣袖毫不犹豫地走了,从此,若水再也没有在各个地方“偶遇”这位表叔了。
不过,她眼下也不在意这事了,她比较在意的是,回了京城究竟该如何跟萧怀泽解释,如果直接说她当真是不小心一不留神给忘了告诉他来姑苏这件事他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