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从前的牧白,今夜就该逃跑了。 哪里还吃得下肉,喝得下酒?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苍玄风的面色突然发冷,抬眸“凝视”着牧白。 就听见牧白不紧不慢,还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说:“师父,我每次疼得快不行了,就特别想死,真的。有好多次我疼得迷迷糊糊的,看见柱子真想一头撞上去,一死了之。” 苍玄风微微抿唇,一言不发。 “可我只要一想到,我在这个世间并不是孤家寡人,我还有师父,就什么痛苦都能忍受了。” 苍玄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声唤了句:“小白……” “我知道,师尊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人。若是我死了,师父就连唯一的徒儿也失去了。我……我不忍心师父独自一个人在世间受苦,就想着,我多受点罪没关系,能再见师父就很高兴了。” 牧白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酒坛子,心里琢磨着,说得口干舌燥的,能不能喝两口润润喉咙? 苍玄风的心尖颤了颤,忍不住又动了动手指,想摸一摸牧白的头。 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面前这个少年不过就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报复奚华的工具而已。 不值得怜 惜。 深呼口气,苍玄风的心绪渐渐平复,又恢复了往日的自若,语气淡然地道:“奚华是你师尊,动手管教你,也是应当的。” 此话一出,牧白差点平地摔。 心里愕然,暗道,苍玄风委实不是个好东西啊,在听见徒儿受了这么多委屈后,竟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种话! 看来,委实没有把自己这个徒儿放在心里了。 攻略任务目前来看,还是相当任重而道远。 但牧白从不轻易言败,只要是他下定决心做成的事情,迄今为止,还没有做不成的。 “知道了,师父,徒儿什么都听您的。” 牧白特别乖顺,好像顺毛小狗一样,说完这句之后,还祈求师父的怜爱,“只要师父心里有一点点徒儿的位置就行了。” 苍玄风的心尖,再度发颤,哪怕牧白向他发点脾气,任性地破口大骂,他都能下点狠手,控制牧白替他做事。 可牧白是这样的乖顺,好似一点点都不生师父的气,还很依赖他的样子,甚至还—— “师父,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不不不,摸一摸我的头发就可以了。” 纵然苍玄风冷血无情,但奈何,他终究不是草木。 当即就张开双臂,作势要抱,牧白见状,非常鄙夷地瞥过去一眼,心道,你的冷血无情呢,薄情寡义呢,铁石心肠呢? 这么轻易就对人伸开双臂,好廉价的。 啊,呸! 牧白还当他有多冷硬的心肠呢,原也不过如此。但既然苍玄风都伸开双臂了,那么,牧白就假模假样地扑过去,虚虚地抱了一下。 都不等苍玄风回抱住他,牧白立马撤身了,还编了个很好的理由。 “我身上穿的是玉霄宗亲传弟子的弟子服,穿这身皮,不配和师父相拥。”牧白还假模假样地自我厌弃,“我讨厌这身衣服,讨厌现在的身份!” 苍玄风有些失落地放下手臂,闻言,温声道:“好了,待来日事成之后,你便能重回师父的身边了。”顿了顿,他的神情严肃了许多,“眼下,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办,而且,只有你能办得到。” “什么事?” “我要你助我破了奚华的功,让他一身修为,尽数溃散。” —————— 待江玉书扛着草垛子寻来时,牧白已经坐在巷子口,等候多时了。 见他终于来了,还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询问江玉书何时回山。 江玉书先是微微一愣,看了看牧白脚边啃得非常干净的羊腿,还有倒在一旁的空酒坛子。 又看了看牧白脸上异样的潮|红,惊问道:“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没有啊,没喝醉。”牧白摇头,说着说着,还打了个酒嗝,冲着江玉书一直笑。 江玉书懊恼道:“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吓着你了,你也不至于喝醉!”他忙要把草垛子丢了,想把牧白背回山。 哪知牧 白醉虽醉了,还能自己站起来走路。顺手就抓了一根冰糖葫芦,张嘴咬下一颗山楂,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江师兄,其实我还是有点渴。” “◭()_◭” 江玉书忙道,“师叔要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