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怕,不怕了,我来接你回家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牧白温声细语地安抚道,还轻轻拍了拍奚华的后背,然后就听见奚华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吃痛,更像是在哭。 可是,区区残魂,又怎么会有眼泪呢? 即便痛到极致,也只能呜咽出声。 【装!真能装啊!大坏蛋!黑心鬼!】 “统子,你再这样说我师尊,我就生气了。”牧白抱着奚华的残魂,神情严肃地望向统子,“你没看见吗?师尊现在只剩残魂了!站都站不稳,风一吹就散……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讨厌他,但是他现在已经沦落至此,什么坏事都不能做了,你就别再说他了!” 【可是小白!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统子的猪眼瞪圆了,气得猪尾巴都竖了起来,呼呼呼地喘着粗气。 【奚华才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他明明很强——呃。】 话音未落,奚华就跟“碎”了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牧白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捞了起来,更小心谨慎,也更用力地抱在怀里。 还虚虚地托着奚华的头,让他靠紧自己。 而奚华就宛如大蛇一般,几乎是缠在了牧白的身上,两只手搂着牧白的腰,死死贴上去。 “小白,我要去找小白……他是我的妻,是我的妻子……我好爱他……”奚华喃喃自语,把头往牧白的颈窝蹭了蹭。 “好好好,我带你去找他。”牧白温声细语地道,“他也好爱你!” 【草!我看不下去了!这个大坏蛋,又在骗我家小白!】 统子气得飞起一脚,要踹向奚华。 随即又在奚华杀气腾腾的眼神中,望而却步。 如果没看错的话,奚华刚刚那个眼神,分明,分明就是能看见自己的! 统子呼噜一声,狠狠咽了下口水,顿时整个猪都蔫蔫巴巴了。 “你太过分了!”牧白严肃地说,“不许你这么骂我师尊!” 然后,他又听见奚华在他耳边哽咽。 “我是坏蛋,是大坏蛋……我罪有应得,我不配活着……我应该去死……他们都希望我死……就连小白也想让我不得好死……” “我认罪,我伏诛……我愿意死。” “我只想和小白在一起,他是我的妻。” 牧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冲着统子瞪了一眼,好像在说“你看你干的好事”,然后,就抱着奚华连声安抚。 统子当场就气得七窍生烟。 鬼王也气得够呛,尤其是看见两人久别胜新婚,在那亲亲我我,腻腻歪歪,黏黏糊糊,跟黏在了一起似的,就觉得眼珠子火烧火燎的。 好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长针,扎进了瞳孔里。 他咳了一声,脸色难看地打断了两人的亲热。 “本座好心好意出手相助,你们 就是这般报答本座的?” 牧白知道鬼王指的是什么, 当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抱歉, 抱歉,我也是救夫心切,望鬼王理解一一。” 他这句“救夫心切”才一出口,依偎在他怀里的奚华,很明显颤了一下,然后更紧密地往牧白怀里贴。 统子甚至瞧得一清一楚,奚华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这模样哪里像是“失智”?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鬼王的眼睛不瞎,自然也瞧得见,当即脸色越发难看。 嫉妒。 就是嫉妒。 偏偏牧白是个睁眼瞎,丝毫没发现奚华在装模作样,反而一边和鬼王谈正事,一边空出一只手,护着奚华的头。 这架势就好像生怕鬼王会对奚华不利一般。 鬼王心道,奚华不伤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看在牧白愿意救他亡妻的情分上,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本座且问你,你打算如何帮本座?” 牧白早已经想好了,便道∶“我有办法带你潜回过去,替你洗刷从前的冤屈。” 他说到此处时,感觉到奚华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像是十分畏惧一般,便将人往怀里又揽了揽,这才问一旁气得两爪掐腰,噘嘴瞪眼的统子。 “那师尊怎么办?我不能放任他再留在此地了。” 【哼!】 “有没有办法,可以把师尊的残魂暂且收起来?师尊现在太虚弱,我怕风一吹,他就会彻底散开了。” 【哼,哼!】 “你是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