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快放开我!” “奚华!慕离!你弄疼我了!” “快放开我!” 牧白一路挣扎不已,就跟小鸡崽儿L一样,被大魔头提溜起来就走。 纤细的身子,完全卡在大魔头的腰和臂弯之间,身后翘起,四肢垂落在半空中,连脚都不挨地。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 感觉下一瞬,就会被大魔头反手狠狠几巴掌,盖在身后,或者是腰背。 也极其容易,被大魔头抱摔在地,咚的一下,脑袋开花。 一路穿过深幽昏沉的地宫走廊,直通灯火通明的大殿。大魔头强忍着怒意,额间的青筋在牧白不安分地挣扎之下,剧烈跳动。 仿佛遒劲的笔墨,又似蜿蜒曲折的老树根,浮现在了大魔头阴沉沉的脸上。 “闭嘴!”大魔头低声呵了他一句,寒着脸道,“半点规矩都没有!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调|教你的?” “唔,可我就是疼啊!” 牧白吸了一下鼻子,胳膊腿在半空中荡啊荡的,由于是伏趴的缘故,显得那截腰肢格外纤细。 袍子往上拉伸,露出了两只黝黑的脚底板,大魔头光是看一眼,就十分嫌弃,好想将人随手丢在地上。 可那雪白脚踝上,系的银铃一颤颤的,发出悦耳动听的铃声,勉强能入大魔头的耳。 “疼还不让我喊啊?凭什么不让喊?我生了口舌,就是要说话的,又不是个哑巴……” 牧白又晃荡了一下腿,试图摆脱束缚,自己跳下地,但在大魔头近乎是钢筋铁骨,坚不可摧的禁锢之下,此举无异于是蜉蝣撼树。 除了会让大魔头更用力地掐住他的腰之外,别无用处。牧白唉唉惨叫了几声,总算学乖了,不再挣扎了。只是扭过头,望向大魔头的脸,道∶“我哪里没规矩了?我又不曾动手伤人,恶语相向……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师尊,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师尊面前没规矩?” 大魔头冷笑一声∶“你倒是牙尖嘴利的,他能把你调|教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明他无能!” “不许你这么辱没我师尊!” “难道本尊说得不对么?被感情左右的废物,一个受尽苦难,明明知道不能动情,偏偏要步母亲的后尘,走向了一条自我毁灭的不归路……他难道不愚蠢么?” 大魔头脚下一顿,已经走至了床榻边,随手将垂落的纱帐收了起来,露出了十分凌乱的床榻,浅色的床单上,还落有血迹,以及抓痕,床上还有破碎的衣料,可见,不久之前,就在这张床榻上,才发生过什么。 牧白到嘴的话,就这么挤压在唇齿之间,愣愣地看着凌乱的床榻,然后,慢慢抬眸望向大魔头越来越阴沉的脸。 【呦呵——】 统子从二人背后飞了过来,在床榻间来回转了几圈,才盘腿飞在半空中,捏着下巴,啧啧称奇。 【看得出来,战况很激烈嘛,还有血。】 还有血。 简单几个词语,就完全总结了方才发生过什么事。 牧白油然生出一种恶心反胃之感,只觉得气血唰的一下,直冲天灵盖! 即便,他清楚得知道,大魔头是大魔头,师尊是师尊,大魔头行的恶,不能推到师尊头上。 不能。 否则,对师尊就太不公平了。 可是——大魔头和师尊,并不仅仅是长得一模一样,他们拥有着同样的过去,只是因为牧白这个阴差阳错,而走向了不同的路。 倘若不是因为牧白的横叉一脚,那么,眼前的大魔头才应该是奚华原本该有的样子。 牧白突然觉得很难过,也很难受,他自己洁身自好,所以,也接受不了脏男人。 如果要用脏男人的神魂,来修补师尊的神魂。 要用脏男人的身躯,来承接师尊的神魂。 那牧白宁可不要。 宁可永远和师尊的神魂,共用身体,即便再也无法肉身相贴,神修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统子很快就迎面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小白,咱们一定要搞到大魔头的神魂才行啊,奚华的神魂早就被寂无河腐蚀得千疮百孔,一时半会儿L可能不会散,可天长地久,终有一日,他会彻底消散殆尽的。】 【而且,奚华的神血也散尽了,哪怕,哪怕他只剩一滴神血,或许,还能把皮肉重新养回来。】 【可是,一滴都没有。一滴神血都没有了。他为了接你回来,散尽神血铺路。】 牧白就沉默了。 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L,大魔头突然开口∶“不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