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可以亲手取得法器,也许,能讨师尊的欢心。 “不过——”江玉言说出了他的顾虑,“经此前一事,跳祭祀舞很可能会出现意外,到时候牧师弟或许会受伤。” 牧白摇了摇头,很肯定地道:“不,我才不会受伤!” 然后,他抬头望着奚华,“因为,有师尊在!” 奚华心尖微微一颤,下意识收拢起五指,小白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想过,小白居然会这样信任他。 拿他的生命,来相信师尊。 不过很可惜,小白信错人了。 而牧白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小命,肯定得自己握手里,谁会傻到把自己的脑袋,拴别人的裤腰带上? 待会儿大不了,他谨慎一点,机灵一点便是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牧家堡,在场只有他姓牧,他不跳,谁跳? 总不能拉牧大那个死人过来跳吧?缺不缺德啊。 “既然,既然你执意要跳,那总不能少了转经轮罢?” 江玉书从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掏出了转经轮,还有一套颜色艳丽的衣袍,见大家的目光都凝聚过来了,他尴尬解释,“我之前就对祭祀一类的术法挺好奇的,但阿兄又不让我学……” “反正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来,都给你了! ” 说着, 就把衣服和转经轮, 一股脑地塞进了牧白怀里。 牧白愣了愣,然后苦笑着道谢。 反正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跳就跳! 牧白一把将身上的狐毛大氅扯下,抖开艳丽的衣衫,直接披在身上,为了更应景,他走到壁画前面。 伸手摸了一把,将手指上沾染的艳丽涂料,胡乱往脸上一抹,之后,就拿着转经轮走向了高台。 一边转,一边跳。 其实,他也不知道祭祀舞到底怎么跳的,凭借着之前看那些女孩子跳的,然后加点小动作,就胡乱跳了起来。 转经轮越转越快,越转越快,铃声清脆嘹亮,好似有人低声诵读着经文,又似深山老林中的古钟,发出幽远绵长的禅音。 他的脚下动作也越来越快,身姿无比轻盈,身上披着的彩衣无风猎猎作响,在半空中盘旋飞舞。 在这暗无天日的,到处充满着湿气的地堡之中,这动人的舞姿,加上极富视觉冲击力的艳丽颜色,一瞬间就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瞳孔。 江玉书看得痴迷了,喃喃自语道:“牧白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奚华却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天与地之间,似乎一瞬间荡然无存。 只有眼前那抹翩飞的艳丽身影,跃入他的眼帘。 清脆悦耳的铃声,伴随着低沉的诵经之声,如涓涓流水般,涌入耳中。 又好似高山瀑流——轰的一声,猛地席卷而来。 他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牧白的脸。 下一瞬,脚下大地剧颤,裂开了道道深不可测的沟壑。 底下的地火翻涌,自烈烈岩浆中,吞|吐出一抹光亮,嗖的一声,在牧白周身环绕。 整个地堡岌岌可危,巨石从头顶簌簌砸落下来,江玉书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两道灰扑扑的人影,从墙壁中扑了出来。 林素秋猛然站了起来,挡在了奚华面前,在一片轰鸣声中,大声道:“师尊,小心!” 而只是这么转瞬息间,原本还站在高台之上的艳丽身影,就已经悄然倒了下去,周边一片狼藉,自头顶砸落下来的巨石,将原本的高台,掩盖住了。 奚华瞳孔剧颤,一把推开林素秋,仅一个抬腿的动作。 就已经闪现至了牧白的身前,头顶巨石滚落,又被他一掌打得粉碎。 在一片废墟之中,奚华抱起了那道艳丽的身影,很清瘦,柔弱如羽,腰肢纤细极了。 他心头阵颤,突然翻涌出一种诡异的情绪,喃喃唤了声:“小白——” “师尊,我找到师尊所说的法器了,在这里。” 牧白晕乎乎的,软绵绵地倒在奚华怀里,将手里攥着的,还在发光的法器,拿给奚华看,然后,他气若游丝地说:“师尊不要生我的气。” “小白的尾巴只给师尊碰。” “不给别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