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师命的理由,为师不久前,才告诉过你罢?要你将师尊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奚华步步紧逼,浑身散发着诡异的寒意,他手里的长剑拖着地,与地上的尸块烂肉摩|擦,发出卡擦卡擦的诡异声响。 好似将活人丢进了绞肉机里一样,卡擦卡擦地一阵乱绞。 周围太暗了,又冷又阴沉,遍地的尸骸,让此地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 牧白下意识往后又退了退,身形略微有点摇晃,他暗暗思忖,要是师尊真的中了尸毒,他可不能傻乎乎地送上门,当师尊的磨牙棒。 必须得快准狠,一下将师尊给撂倒!踩住他的头,让他不能乱咬人! 还得把师尊捆成粽子,防止他尸性大发伤人,最重要的是,他得想办法为师尊驱毒! 以往他看僵尸电影,里面的茅山道士说,尸毒要用糯米,但问题是,他现在上哪儿找糯米? 也许,可以用嘴帮师尊吸干净尸毒? 可问题又来了,伤口在哪里? 牧白的目光,上下乱瞥,一边暗暗警惕,一边寻找师尊身上的伤口。 “你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奚华攥紧了手中长剑,修长干净的指节,发出卡擦卡擦的脆响,冷声道,“师尊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我……我答了啊,答了,” 牧白的目光从上至下,一点点地寻找,生怕遗漏了任何一处,嘴里随口敷衍应付,“我都说了啊,我只是担心师尊……”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瞥见师尊的衣袍上,沾了点血,但因为周围太暗,看不真切,他下意识弯下腰去,打算瞧个仔细。 殊不知,牧白的这番行为,落在奚华的眼中,是何等的可恶! 这个孽徒居然胆敢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打量他!当他是什么? 大户人家圈养的炉鼎,还是勾栏院里卖艺又卖|身的倌? 如此明目张胆地打量他! 现在居然,这般不知廉耻的,弯腰看他! 在看他哪里? 在看哪里?! 嘴上说着喜欢师尊,但实际上,却又跟其他女修搂搂抱抱,还当着他的面! 可见,牧白嘴里说的喜欢,根本不值一文。 就如同他幼年时,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吃冰糖葫芦,可是后来,他吃腻了,就连一眼都不肯多看了。 甚至,还在其他爱吃冰糖葫芦的弟子面前,大放厥词,说那东西是他吃过最恶心,最难吃的东西了! 对吃食都如此,那么对人,应该也如此吧? 现在说喜欢师尊,以后腻了,倦了,又该说师尊枉为人师,枉修正道,指责他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居然勾引座下弟子! 又或许会说他男生女相,还是个断袖,恶心至极? 这种话,奚华不是没有从其他人的嘴里听过,还听过不止一回。 在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实力之前,他的这张脸,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灾祸。 幼时,奚华因为这张脸太像父亲,平白无故遭了母亲不知多少毒打怒斥。 稍微长大点,周围的孩子都嘲笑奚落他是狐媚长相,对他丢石头,丢烂菜叶子臭鸡蛋。 母亲死后,他倒在血泊里,整整挣扎了一天一夜,才得以苟延残喘。那时,母亲的尸体都凉透了。 后来,他又因为模样标志,而被尸冥府的人抓去,给他戴上沉重的镣铐,将他关在地牢里,对他百般羞辱! 大冬天还逼着他脱|光衣服,赤脚站在人|皮鼓上跳舞! 往他身上落下长鞭,青紫伤痕覆盖了他年幼,却又苍白的皮肤。 痛苦和屈辱腐漫了他整个童年。 这种屈辱,就是每一个夜午夜梦回时,折磨奚华的刑具! 而现在,连他座下的徒弟,也开始觊觎他的皮囊了。 好,很好。 “师尊,你这衣服上有血,是不是被行尸抓……唔!” 牧白的话音戛然而止,才一抬头,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脖子,提上了半空! 他的双脚离地,脖子被掐,宛如一条挂在房梁上,准备风干的鱼,痛苦地挣扎着。 却又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师尊的桎梏! “小白,你这样处心积虑地 接近师尊,到底想得到什么?” 奚华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又舒缓,语气温和地好似在说今晚的月夜真好,可是,他的手却掐在了徒弟的脖子上。 还一点点地加重力道,直到徒弟的脸,因为无法呼吸,还憋得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