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江玉言道:“大师兄言重了,这事我与小书做的也不对,有错当罚,自是不委屈的。” “我才没有做错!那牧白怎么就不挨罚?”江玉书依旧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道,“这不公平!” 江玉言:“他受了伤。” “可是,我也受了伤啊,我胳膊都折了一条,师叔明明都知道,也没有特别照顾我。”江玉书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还有啊,哥,我胳膊折了,你都没给我喂水喂药,你跑去给牧白喂水喂药!” “牧师弟身上疼。” 江玉言缓声道,实际上是师叔特意叮嘱的。 还叮嘱他,不许对外胡说。 就连那件狐毛大氅,也是师叔交给他,披在牧白身上的。 他一向嘴严,自然要对此事守口如瓶。他猜想师叔之所以不嘱咐林素秋照顾牧白。 可能原因有二: 一是,林素秋敬师爱师,整个师门有目共睹,为了得到师尊全部的关心,林宓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师叔可能是担心林宓会因此对牧白心生嫌隙,从而不尽心照顾。 让他去照顾最好不过,也算是师叔变相地宽慰林宓。 二来,他和弟弟从前和牧白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看两厌。 年幼时,牧白娇纵,瞧不起他们江家兄弟出身寒微。 而江玉书同样瞧不上牧白的公子哥做派。 小时候两人还经常一起打架来着。 关系可算得上是恶劣。 如今牧家覆灭,昔日娇纵任性的凤凰,一朝跌落枝头,凡是曾经与他结仇的人,必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趁机冲上去踩一脚。 师叔此举,可能是故意想让他们和牧白亲近,然后彼此加深了解,从而和解。 如此看来,师叔并不像从前那样厌恶牧白了,甚至隐隐有处处为牧白打算的意思。 如此,才好再度带牧白回师门。 牧白也不至于在师门中,饱受冷眼和欺负。 至于为什么单单不罚牧白,江玉言也想出原因了,只怕是师叔故意如此,但凡牧白懂点事,不说主动去向师叔求情,也必定会过来一起受罚。 如此,牧白就能成功融入他们之中了。 他们不过就是师叔手里的棋子而已。 而师叔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牧白。 “那也不对啊,他说他身上疼,你就照顾他,我说我身上疼,你让我睡一觉,这不公平!” 江玉书火大得很,直嚷嚷,“哥,你该不会是见牧白才死了大哥,就心疼他吧?但你弟弟也很倒霉啊,下一趟山,折了条胳膊,万一这胳膊以后好不了,怎么办?你养我一辈子啊?” 江玉言:“行。” “行什么行啊?我看你就是喜欢上牧白了!” 江玉言:“未曾。”他也不敢,师叔不会放过他的。 牧白听得一清二楚,心思立马活络开来。 他缓步凑近,扒开草丛一瞥,就见三个人跪在一排,跟三根萝卜似的扎在地上。 其他两个人跪得笔直笔直的,就江玉书一个人东倒西歪,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捶腿,神色非常痛苦。 还时不时地蹦出几句,“都怪牧白”,“我真想打他”,“他还跟小时候一样招恨啊”,“白瞎了我借刀给他用啊”,“要不是担心他,我怎么可能去追他啊”,“搞半天就他不挨罚”……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林素秋听不下去了,沉声道:“你能少说几句么?” “不能啊,嘴长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你管我啊?有本事你站起来打我啊。”江玉书很显然对受罚这个事情,意见颇深,还口口声声叫嚷,“牧白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他一个人,连累了我们三个!” “气死我啦!他还我烤兔子!我可是一口都没吃!” 牧白可算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他扭过身去,捏着下巴,暗暗沉思。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人情世故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这很明显啊,师尊是在试探他,究竟是否还像从前那般娇纵任性,目中无人了。 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么,他现在跑回去,向师尊求情。 要么 , 就动静弄得大一点, 让师尊知道,他在跟师兄们一起受罚。 牧白苦思冥想,寻思着,要不然还是回头寻师尊求个情吧? 但转念一想,没准师尊正等着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