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再怎么凉,也不像丝瓜瓤,最起码也得是玉石才行。 但他晕晕乎乎的,眼皮沉得睁不开了。 忽觉一阵淡淡的降真香靠近,好似雪压梅枝一般,发出清脆又温和的声音:“小白,师尊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师尊。” 牧白勉强掀开了一丝眼皮,然后,他就松开了其他人,转而去抓奚华的手。 可又因为头昏眼花,抓了几次,都没抓住,旁人都瞧得真真的,他在抓空气。 就跟久居病榻,风中残烛,半死不活的病痨鬼一样,两只爪子在半空中扑腾。 奚华不禁蹙了蹙眉,暗道,小白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是玩的炉火纯青。 要不是知道小白是个什么货色,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不过,这孩子的脸色委实难看了些,皮肤白生生的,没什么血色,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装的,清瘦的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 明明在场众人中,就数小白穿得厚实,还有狐毛大氅可以披,连那几个女修,都只是中规中矩地穿着弟子服而已。 小白还真是娇生惯养,只怕从小到大吃过最多的苦头,就是小时候待在奚华身边的那段时间受的折磨了。 奚华抓过牧白的右手 腕, 探了探脉搏, 脉象还算平稳,就是皮肤有些发|烫,比昨晚他进|入小白身体时,要烫几分。 这个温度让奚华兴奋地一阵颤栗。 血管里流淌的液体,都开始沸腾起来,急需要汲取小白身上的温度。 他蹙了蹙眉,察觉到小白可能不是在装,很自然地抬手贴向了小白的额头。 果然,触手滚|烫。 这孩子染了风寒,并且已经开始烧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发着烧做,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奚华迫切地想要尝试。 望着牧白的目光,就炽热了许多。 “师尊,看在我快死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饶了三个师兄……不怪他们,怪我……要罚就罚我……” 牧白还没忘记在师兄弟们面前当好人,勉强掀开一丝眼皮,反手抓着奚华的手,因为师尊的手太凉,他一抓之下,还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这让他看起来就更可怜,也更娇弱了。 江玉书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从旁轻声道:“牧白,没事,有师叔在,你死不了的,还有——”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没怪你啊!” 才怪! 牧白心想,不久前就属江玉书埋怨他,埋怨得最凶,他这次要是不向奚华求情,那往后还怎么在师门里混? 可怜他在这个修真界,一无父母兄弟,二无亲朋好友,名声也不好,还跟这几人自小分离,感情也不深。 要是跟三个师兄不处好关系,以后在山上怎么混? 还有就是,林素秋不是言之凿凿地说,无人可破奚华的规矩么? 那牧白就要证明给大家看,规矩立出来,就是让人破的,别人不能破奚华的规矩,那是他们无能,他要做就做第一人。 成为奚华心目中,最特别的存在。 “师尊,求您了,师尊……” 牧白颤着声儿,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还发着烧,寒风一吹,他就紧跟着一颤颤的,就更显得无比柔弱了。 抓着奚华冰冷的死人手,毫不畏惧众人惊诧的目光,就往怀里贴。 看起来没有半点逾越,也没有半点情|色,更没有半点以下犯上的意思,就好像小孩子在跟长辈撒娇一般,十分惹人怜爱。 牧白的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此刻被寒风吹得水汪汪的,漆黑的长睫过于浓密,甚至有几根倒着长。 只要他一眨眼,睫毛就磨到他的瞳孔,生出一片水雾。 偏偏他还冲着奚华努力微笑,就更显得可怜又可爱了。 林素秋看得眉头紧锁,微微抿了抿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又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紧拳头,把脸偏了过去。 奚华原本翻涌的怒火,在小白几声撒娇一样软绵的哀求中,竟然诡异地散了几分。 他原本就没打算惩治那三个人,不过就是想逼迫小白主动送上门就范而已。 现如今最初的 目的, 也算达到了, 而且,还有意外之喜——小白发烧,身子烫。 正合适将人圈在怀里做。 昨晚,牧白昏迷得早,后半宿都是奚华一个人在玩,好像在玩一条死鱼,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