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华睨了林素秋一眼,厌恶毫无分寸感的孽徒。 然后又慢慢将目光转向了牧白,深邃的双眸中,好似结了层冰。 他的眉眼浓墨重彩,尤其眼尾,好似墨笔着重勾勒,微微眯着眼睛,竟平添了几分阴柔之感。 牧白很害怕他这种眼神,前两次奚华发了疯一样狠狠|做|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他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微微垂着头,看起来很乖巧。 眼神也有点心虚地左右乱瞟。 下意识屏息凝气,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都感受到了周身的威压,气温似乎又降了几个度。江玉书突然觉得被师叔打伤的手,疼痛加剧了,这种疼还莫名其妙地蔓延至了双腿上。 以至于他双膝一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他兄长就站在一旁,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已经曲膝半跪的弟弟,又提了上来。 “哥……”江玉书煞白着脸,抬眸对上他哥的眼睛,蠕动着唇瓣,无声地道,“我……我我手疼得厉害,快站不住了。” 他哥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林素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说错话,惹师尊不悦了,正要拱手告罪。 哪知奚华突然开了口,语气淡淡的:“小白,你仔细想想,好好回忆回忆,牧家到底与尸冥府,可有渊源。” 顿了顿,他的眼神更加霜寒,紧紧盯着牧白的脸,好似要将他的脸,活活燎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来。 “还有,既然你认为,你手上的阴尸符,来自于你从地堡中带出来的法器,而那法器,从头至尾,只有你触碰过,你再仔细想想,可有什么遗漏的?” 牧白磕磕绊绊地道:“我……我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回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奚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语气也不急不缓,冷冷淡淡的,并没有疾言厉色,更没有冷嘲热讽。 但牧白就是觉得,师尊似乎很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师尊又发哪门子邪|火,但牧白觉得,还是尽量乖顺,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他说完之后,还强迫自己扬起头来,努力做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可爱的笑容。 眼睛要弯成月牙,露出八颗牙齿,唇角的弧度也要保持得恰到好处。 狐狸可爱,他要笑成狡黠的狐狸。 迷惑师尊的眼睛。 牧白一边笑,一边道:“师尊放心,徒儿一定会给师尊一个满意的答复!” 奚华:“……” 是谁教小白这么笑的? 从来没人告诉过小白,他笑得很假么? 眼里还有点嘲讽意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在嘲讽他年纪太大,今年已经四十岁,都足够当牧白的父亲了。 或者是嘲讽他,年过四十,已经没有年轻人那种血气了,在欢好时,表现得稀疏平常,没有一下狠狠戳 上牧白的小心脏? 又或者, 是通过他的年龄, 从而明白为何他在那种事情上,十分古板,没有年轻人玩得花样多? 小白是这个意思,对么? 嫌弃他年纪大? 奚华的脸色更寒,语气也沉了许多:“最好是如此,但为师对你的耐心不多。” 他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触了触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只给你三日时间,好好想清楚了,再来向为师回禀。” 林素秋道:“那如果,三日之内,牧师弟还是解释不清阴尸符的事情,师尊又该如何?” 奚华:“国有国法,宗有宗规。那就打断他的腿。” 林素秋:“……”门规里定的是逐出师门。 江玉言:“……”这是师叔的规矩吧。 江玉书:“……”小白这下惨了,回头要不给他做副轮椅好了。 正在施展读心术的牧白:“……”我踏马,就不能盼他点好? 就以他的智商,理清楚前因后果,绝对没问题。 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牧白觉得三天时间,还是有点短暂的,因为统子现在不知去向,他对这个修真界的了解程度,就是半个文盲。 可能在修真界捡破烂的老头儿,都比他知道的多。 让他三天时间理清楚所有线索,还不如直接把他绑在椅子上,操|他个三天三夜,来得轻巧容易。 不对,等等! 牧白直接懵了。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又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