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糟就糟糕在,江玉言过来给牧白送饭,手里端了好大一个托盘,上面又是菜,又是汤,还有饭。 江玉言看见他们个,在床帐子后面,若隐若现,互相纠缠,跟叠罗汉一样,你压着我,我压着你,表情一瞬间非常精彩。 牧白被压到了左腿,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见有人来了,赶紧从帐子里探出个头来,连声道:“江师兄!好师兄!你是我亲哥啊!求求你了,我今年才十七岁!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师尊呀!” 要不然他就没命了呀! “不要告诉师尊什么?” 江玉言脸色难看,心说,对不起了,牧师弟,我帮不了你。 身形一错,一道白影就飘了出来。 不是奚华,又会是谁? 牧白一看见师尊,顿觉头皮一紧,魂七魄都齐齐升天。 奚华站在房门口,遥遥凝视床帐子后面,隐约的人头,还有憧憧人影。 个人,床榻了,帐子里。 这是奚华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几个短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精彩了。 江玉书和林素秋听见动静,再也顾不得旁的,双双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原本还想趁乱扶一把牧白,结果牧白双臂 环胸, 扭着身子, 不许他们碰。 如此,二人只能先顾自己了。 都来不及整理衣着,就赶紧跪倒在地。 林素秋才刚跪好,连声“师尊”都没能喊出口,就听见奚华冷笑一声:“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师叔!这不关牧白的事!” 江玉书跪倒在地,脸还是红的,衣衫还是凌乱的,说话时,连气都在喘,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个人刚刚在做什么。 又做了什么事,才能叠罗汉一样,把牧白压在中间,震塌了床,还扯下了帐子。 他说完这句话后,原本想要解释的,但才回想起刚刚那羞耻的画面,又突然羞于启齿了。 把头一低,脸一偏,露出红通通的耳垂,更可怕的是,他的脖颈都很红,喉结都红!还一颤颤地上下滚动。 如果是平日里,江玉书这副形容,牧白会觉得很好玩,又好笑,兴许还会多看几眼。 但眼下,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要这么羞耻啊!!! 他们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摆出这副神情,就跟才被人羞辱后的清白大姑娘一样! 这让奚华怎么想?! 江玉言一看弟弟这副难堪样子,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暗道,坏了,玉书平日里不这样的,一旦让他都觉得难堪,那刚刚发生的事定然非常难堪。 无论换做谁,都是会自刎而死的那种难堪。 他很了解自己的双生弟弟,知晓江玉书今日开不了这个口,除非撒谎,但弟弟撒谎的本事很一言难尽。 “师叔!” 江玉言刚开口,想替弟弟求情,哪知奚华直接打断他的话:“这里没你的事,求情者一律同罪!” 牧白见状,作为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他自然也是不敢站着的,还为了避嫌,特意和两个师兄跪得远些。 可他身上就穿了身玉色绸衫,还光着脚,刚刚一番天旋地转的,也不知道谁碰着,又什么刮着他了,里衣上的系带,都被扯松了。 衣领都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些划伤的红痕。 江玉言不过是随意瞥过一眼,顿时就心惊肉跳的,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 同时,他也在暗暗思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在牧白身上,留下这样明显的伤痕。 他的弟弟,他了解。 他知道弟弟对牧白有点意思,但仅限于有点意思,断袖之癖的名声,绝对不是目前的江玉书能够承受的。 而身为哥哥,江玉言此前就明里暗里,反复敲打过弟弟几回了。按理说,弟弟绝对不敢对牧白做什么。 他弟弟不敢,那么……难道是大师兄? 大师兄倒是有这个胆量,可是,大师兄不是一直以来,都十分爱慕师叔么? 怎么现在对牧师弟也…… 再说师叔,很明显,实在太明显了,师叔对牧白的关心,已经隐隐超出了师徒之情。 虽然犯错的不是江 玉言,但他额上的冷汗,冒出的是最多的。 “师尊,我可以解释的,请师尊给徒儿一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 了一声,但并没有,不知道是他皮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