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闭眼,手才一松,就被奚华抓着脚踝,狠狠拖拽回了马车里。 任凭牧白发了疯一样,在车板上乱爬乱扒,也于事无补,他闭着眼睛又喊了声: “救命啊!!!” 牧白才刚喊出救命,一道染血的冷刃,就嗖的一下,飞悬在了他的头顶! 即便他并不敢睁开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了,他飞快地头脑风暴一番,应该如何死地求生。 不过短短一瞬间,牧白就有了主意,心一狠,牙一咬,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他立马不挣扎了,反而借力原地翻滚了一周,两条腿立马扭成了麻花,他也顾不得腿了。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挺了起来,一把圈上了奚华的腰! 奚华属实是没想到,刚刚才哭着喊着,满地乱爬喊救命,疯了一样想要逃离师尊的小白,不过短短一瞬间,就又主动扑到了他的怀里,还抱住了他的腰。 以至于奚华都微微错愕了,手也下意识松开了,还鬼使神差地,抬手托住了牧白的后背,防止他跌倒。 那悬在半空中的长剑见状,很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就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在外面防守。 牧白嘴里大喊:“师尊,师尊!我解释,我可以解释!那吊坠绝对不可能是我身上的骨头!” “我那么怕疼,怎么可能剜骨头雕刻成吊坠,送给柳澄?” “定然是他冤枉我的!师尊可要为我做主,断然不能被那种无耻小人欺骗了!” 一提到那个吊坠,奚华瞬间就清醒了,才托住牧白后背的手,又渐渐放下了。 奚华冷笑:“都说是传家之宝了,传到你手里都不知道是第几代了,自然不可能是你的骨头了。” 牧白一愣。 那么也就是说,师尊刚刚在诈他,骗他说要亲自检查,到底是他身体哪个部位的骨头。 实际上就是在审视他的反应! 牧白也是很无辜的,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惊弓之鸟差不多就他这个样了。 想清楚之后,牧白几乎是有点崩溃的。 原来师尊在诈他,如果当时他没有表现得这般惊恐,也许师尊就抓不住他把柄了。 可退一步来说,也没办法不惊恐啊,师尊都要查他身上的骨头了,查骨头怎么查?不得把他整个大卸八块地查? 但他还没有放弃自己,才刚要哽咽,脖子就被奚华给掐住了,还一下子就将他推倒了。 牧白的后背嘭的一下,就磕到了马车坐垫上,顿时磕得他差点惨叫出声。 倒也不是疼的,毕竟坐垫是软的,就是怕!他怕死了!师尊从前不会这么粗|暴对待他! 可他的惨叫尽数被堵回了喉咙里,师尊第一次这么掐着他的脖子,第一次! 牧白慌了,彻底慌了。 赶紧强迫自己流泪,他的眼泪同时顺着两边的眼尾淌了出来。 因为马车有些狭窄,他长胳膊长腿地倒在里面,很没有安全感,下意识缩回双腿,好稳住身形,可随即,膝盖就被推了一下,奚华一下子迫近身来。 直接同牧白面对面! 这是一个很危险,很危险,极度危险的姿势! 牧白很清晰的感受得到,师尊坚硬无比的剑柄,此刻就抵着他的腿。 好似他只要敢稍微乱动一下,利刃就会瞬间出鞘! 然而对着他,一顿咔咔乱|捅! 牧白惊恐到连声音都沙哑了:“师尊,收剑,收剑啊!小白罪不至死啊!” “你罪不至死,但师尊想让你死,这有差别么?”奚华仍旧掐着他的脖子,冷笑着道。 牧白:“有,有差别,有差别!” “你最好不要再反抗,因为,你越是反抗,师尊下手就越是没有分寸。” 奚华不会冤枉小白的。如果这块吊坠是玉石,翡翠,玛瑙,也许,奚华就不会这么肯定地断言,吊坠是小白送给柳澄的了。 偏偏,这吊坠是人骨做成的,而且,还是和牧白有血缘关系的人的骨头! 奚华不用太费力,随意一试便知。 试问一下,有谁会把家中祖先,长辈,或者是其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的骨头,制作成的吊坠,送给非亲非故的人? 除非脑子里有什 么毛病,否则干不出来这种事情。他现在只要一想到,柳澄把这个吊坠挂在脖颈上珍藏,就觉得恶心至极! “你送柳澄人骨做成的吊坠,但你送过师尊什么?” “你告诉师尊,我们的小尾巴到底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