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自摸是两块钱,还有上几圈的三块五,一共是五块五。”
其他三人纷纷追捧,或是痛快地掏了钱,或是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清了账,很快又开了一局。
金项链的对面坐的是明珀,他洗着牌,瞧着金项链当下心情不错,貌似不经意地问。
“大哥,就咱们投进火车站的那笔钱,什么时候能看见收益?”
明珀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唉声叹气道:“小弟最近手头紧巴,马上要结婚了,对象家要彩礼钱呢!”
明珀是个脑子灵活的。
从明璃那儿得了不少钱做启动资金,他立马就盯上了火车站这边庞大的市场,结识了金项链等人。
金项链一行人在火车站附近开了个棋牌室,还做着倒买倒卖的勾当,油水很足。
其根本原因,不是他们有多强的能力,而是搭上了一条厉害的线,背后站着个地位不菲的大人物。
明珀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很快就厚着脸皮和金项链他们打成了一团,试图沾一沾那位大人物的光。
只是他到底初出茅庐,不知道人心险恶。
前面几笔交易赚了些小钱,七哄八哄地把腰兜里的四百多块全投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听个响声。
只被这些所谓的“大哥”留在这里打牌,一天输个十几块钱,偶尔才能赢个一两块。
他也回过味儿来了,自己这是被坑了。
可是已经晚了,金项链不是他能随随便便得罪的人物,钱也全部被套进去了。
不甘心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困在这里没法子脱身。
“不急不急,要放耐心点,赚钱哪有那么容易的?咱们运货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金项链随口敷衍了几句,打了张幺鸡出去。
“碰。”左手边的小弟笑嘻嘻地捡了牌,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明珀也摸了张牌,锲而不舍地苦着脸道:“大哥,我是真没办法,家底子全空了,总不能让对象跑了?”
“要不,我能不能先拿一部分钱回来,投资的占比少一点,最后分利润的时候少要点?”
明珀拱了拱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然而金项链丝毫不为所动,只不耐烦地一把推倒了麻将。
“你以为这是游戏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钱都拿去进货了,我从哪儿给你变出来?”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催催催,真没意思!当初是你主动要投资的,又没人逼你!”
金项链呸了几口,骂骂咧咧地起身掀帘子走了。
其他两个小弟赶忙追了上去,有一个还好心提醒道:“大哥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也别难受,过几天再来好了。”
说完,匆匆忙忙地小跑着追了上去。
只剩下明珀一个人坐在牌桌前,深深地叹了口气,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他捂住了脸,使劲地揉了揉,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
那笔钱,怕是真的要不回来了……四百多块,那可是四百多块……
帘子里,原本故作生气的金项链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他慢吞吞地吐了烟,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
“大哥,这个明珀……”一个小弟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金项链漫不经心地垂眸,看着地上糊成一团的烟屁-股:“钱榨得差不多了,可以不必再管了。”
“听说明珀好像有个大学生姐姐,蛮厉害的。”另一个小弟略有些不安地开口。
“大学生确实厉害,可咱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
金项链又点了支烟:“钱是明珀主动送过来的,投资这种事儿,有赚有赔不正常吗?”
“再说,咱们后头的那位可是京市运输公司的,又是有理的这边,怕个啥?”
“大哥说得对!”
“还是大哥说的有道理。”
两个小弟一脸恍然地点头,都是认同之色。
金项链和小弟们放心了,明珀却是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棋牌室。
他像是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似的,一身湿漉漉的长毛贴在身上。
若是脑袋上长了两只耳朵,必然是耷拉地垂着的。
整个人没精打采,像是被暴晒之后的绿叶,蔫得打着卷儿。
一出棋牌室的门,明珀还沮丧着呢,却看见了一辆非常眼熟的大汽车。
他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像是淋了雨又被惊吓到了的狗子。
这……这不是三姐的越野车吗!三姐的越野车怎么会在这里!他做的事情都被发现了!
明珀惊恐地睁大了眼,而后眼睁睁见着后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精致如画的面容。
“三……三姐……”明珀的声音都在颤抖。
明璃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平淡地收回了视线,语调里不含太多感情。
“上车。”她冷淡地开口。
明珀慌慌张张地点头,艰难地挪着脚步移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后车座靠门的位置。
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到哪里去了?
明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明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