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仍在情绪上。
他看着她,轻声唤:“现棠?”
李羡没动,也没说话,静静看着他,鼻尖稍红,手臂和脖颈裸露在外,礼裙蓬松的裙摆被夜风撩起。
她在细微地颤抖。
“冷不冷。”
李羡原不觉什么,被他问这一声,才觉得鼻酸,“关于你和葛琦,我听到一些传言......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她整张脸紧绷着,眉目冷峻,只有温柔坚定的嗓音里隐约拖了些委屈。
孟恪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传言’,自觉并不心虚,然而面对这张脸,到底还是心软。
他垂眸,眼睫落下,又睁开,撑手起身,“上面演出没问题么?”
“十五分钟后上场。”
“那我们尽量十分钟内解决问题。”
孟恪走去窗边,将半开的玻璃窗推合,风雨声阻断室外,楼上的演出的舞台背景音和掌声洋洋洒洒亦变得遥远。
她绷紧了,孟恪睇她一眼,眼底情绪不明,她于是咬紧了牙关,太阳穴绷得发痛。
他走近了,将她身边中央空调的温度调上去,又将她带到沙发前,叫她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
“你想问什么?”
“......”
“嗯?”
“......你们之间,是什
么关系。”
李羡嗓音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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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恪坐她身旁长沙发,“认识,又算不上朋友的关系。”
他并指将茶盘到身前,提杯倒水,热水在杯子里滚一圈,倒掉,重新倒茶。
水声潺潺。
“从哪开始解释。你听到了什么?”
李羡沉默。
她以为这个时候沉默才能让他解释更多。
孟恪等待片刻,抬眸,将温水递给她,“那就从我们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谈起。”
李羡眼睫缓慢地眨合,接过玻璃杯,热水的温度即刻传到掌心。
“张俊得罪了人,现在手里的东西都保不住了。葛琦准备跟他离婚,但是两个人这些年牵扯在一起的东西太多。”
“她这几天东奔西走,找了很多人,包括我,希望尽量挽回损失。”
空气静默两秒。
“你为什么要帮她?”李羡问。
孟恪抬颌指向桌上文件,“这些。”
葛琦开出的价码。
“不是因为旧情吗。”她直白问道。
孟恪提着瓷壶给自己添茶,有些好笑似的掀开眼皮,扭头看她,“这就是你听到的传言的内容么?那我未免太冤枉。”
李羡放下话筒,抿了口热水,干涸的喉咙被润泽。
她看向别处,抿唇顿了片刻,“那束花呢?卡片背后附了地址,你不知道吗?”
“花?”
“葛琦在山上拍戏,扰民被投诉,所以送花道歉。花束附了卡片,手写的,应该不是错送吧。”
孟恪了然。
“陈姐告诉我了。”
李羡看着他,“那你出差是为了自证清白吗?”
孟恪放下茶杯,推开桌上文件,将底下纸袋勾过来,“还犯不着为这点事自证。出差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当时葛琦没开价,他自然转头就忘了。
“......酒会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是她。”
孟恪挑眉,“嗯。也是因为这件事。”
且当时葛琦还没有孟恪直接的联系方式,选择私下使用张俊的手机,结果电话刚拨出来就被发现,通话演变成对面的争吵。
不过李羡居然记得这个细节,他略显意外。
难怪那天要追问葛琦和张俊之间的事。
一时无话。
李羡紧握茶杯,低垂脑袋,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捉奸乌龙后的尴尬或是恼火,只觉得周遭忽然升温,从脸颊到后背都开始发热。
“一定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单独见面吗?”她问。
孟恪瞥见她泛红的耳垂,“我上来倒不是为了等她。本来过来的应该是你。”
李羡忽然注意到他刚才从文件拿出来的是创口贴,捺在杯沿的手指轻蜷。
“但我......不知道。”
“我也很好奇,应该带你过来的人哪去了。”
孟恪视线垂落,她下意识拢了拢裙摆,他俯身拎起她的右脚踝,大掌温热,令她呼吸一滞。他感受到她轻微的瑟缩,掌住脚踝的手毫不含糊,低沉嗓音带了些警告意味,“别动。”
李羡不再动弹了,任他拎着自己的脚踝搁到自己大腿上。
孟恪一手捺着她的脚背,一手握住裸色漆皮高跟鞋两侧,轻轻剥落,脚背指甲盖大小的伤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