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医院花园里大部分病人都被护士揪回去吃药了,刚才还热闹的花园里安静下来。
小娇妻半跪在个满脸泪痕的小孩儿面前,擦去他脸上的泪,温声安慰完,看他小跑着回医院大楼,笑了笑,忍不住揣测小念念这个年纪时会是什么样。
他穿着病服,坐在长椅上,低头摸出手机,看老板连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
[祖宗,你家小魔王要和我同归于尽了]
[我死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那个白大褂不是说这个手术很简单么]
[兔儿,你才走了两天,就像走了两年,你家小崽子太能嚎了,还贼精,一开始拿沾着你信息素的衣服还能哄住他,现在没用了!]
……
发着发着,还拍了几个小视频来。
老板的话有点夸张,不过小娇妻不在,念念确实闹腾得厉害。
看着小视频里哭着的小家伙,小娇妻心里一抽一抽的。
他的腺体发育不好,身体也不算健康强壮,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医生给他做的是一种很温和的手术,也因为温和,标记没有彻底清除,手术得分三次,每次做完手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三个月后得去做第二次,等待半年后再做一次,才能彻底清除标记。
前天看念念好了,老板又问到清洗手术,他就直接一个人来做了手术。
他失神地摸着后颈,想到淡了一层的标记,起身准备去找医生询问明天可不可以出院,结果刚起身,眼前就一阵发黑,脑袋发晕,脚下一软,还未栽倒,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后颈腺体被标记过的地方隐隐在发烫。
小娇妻迷蒙地眨了眨眼,抬头的瞬间,高大的身影落到眼底,丢失了几秒的五感也回归身体,熟悉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侵袭过来,他的一声“谢谢”卡在喉咙里,化为了惊愕恐惧。
那一瞬间,小娇妻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他下意识地就想跑,却被一把按住了。
高大俊美的Alpha黑沉沉的眼眸泛着红血丝,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眼神太炙热、太具侵略性,小娇妻的浑身都僵住了,隐隐在发抖。
Alpha找过来前,准备了许多腹稿,准备先解释清楚一切误会,再表达心意,将小娇妻带回去。
可是见到小娇妻的瞬间,那些话就都消失无踪了。
他紧攥住小娇妻的手腕,声音沉沉:“我是洪水猛兽吗?为什么要跑?”
怀里的小娇妻纤瘦极了,不需要他用多大力气,就能轻松按在怀里。
Alpha生气时声音就会低沉下来,小娇妻一个激灵,被他的声音惊回神,下意识捂了捂肚子。
Alpha心里陡然一揪。
以前每次他发脾气吓到小娇妻时,他都会这样保护性地护住肚子。
他那时从未在意,只以为是不知何时小娇妻多出来的小习惯。
现在想想,应当是他每次不管不顾地发脾气,小娇妻都害怕他会伤害到宝宝,以至于现在看到他,受惊了,就条件反射地做出这个动作。
Alpha手一颤,屏住呼吸,迟疑着,松开了手。
清甜的蜜桃味信息素从鼻尖一掠,倏地远了。小娇妻飞快跳开,望着他的眼里还残存着点点恐惧。
Alpha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他死死盯着Omega露出来的清瘦脖颈——过于宽大的领口垂下来,空荡荡的,于是后颈处被白色的纱布仔细裹住的地方就格外显眼。
曾经被他深深咬下,彻底标记过的地方。
那里与他的信息素纠缠的气息变浅了。
Alpha刷地一下,大脑空白了几秒,身体像是被扔进了冰窟,寒意侵袭到指尖,随即又产生一种近似灼痛的感觉,哗地一下,一股脑烧到喉间。
他的喉结滚动着,好半天都开不了口,声调有种怪异的沙哑:“你……做了清洗手术?”
清洗手术。
当初听到小娇妻说这句话时,他漫不经心的,甚至有些轻蔑地想笑。
因为他心底清楚Omega对他的倾慕,丝毫未放在心上。
曾经那么喜欢他的,在意乱情迷时会丢掉羞涩,缠着求他做彻底标记的小娇妻,竟然将他们终身的联系切断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