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文王回府再派府兵过来,十几个箱子的东西,全被朱夫人挪了个地方。
如今文王找上门,朱侯爷一无所知,听到文王来府,还纳闷这么晚过来又是何事。
上回的那军饷,眼见就快到期限。
朱侯爷本想借此提一句,却见文王一脚踏进来,对着他就没有好脸色。
“侯爷好本事。”
朱侯爷还未回过神来,文王便将那只受伤的胳膊,搁在他眼皮子底下,“侯爷怎么不一剑将本王给杀了,还能杀人灭口。”
朱侯爷还是不明白,“出了何事,王爷进屋慢慢说。”
文王正在气头上,也没客气,一声吩咐,“搜。”身后的官兵便齐齐进了侯爷,四处散去,开始搜府。
朱侯爷变了脸色。
情急之下呼了一声,“大胆,本侯看谁敢搜。”
众人逐步不敢动。
文王看着他。
朱侯爷也没虚,回望着文王道,“王爷,可不能这般闹着玩,侯府是太上皇当政时亲自赐下的府匾,也是王爷母后曾住过的娘家,王爷今夜来突然让人来搜,本侯倒不介意,只怕是对先皇后大不敬,王爷自来孝顺,定不会乱了分寸。”
朱侯爷搬出了朱皇后,文王的脸色才生了变化。
僵持了半晌,文王终是一咬牙,撤了人,离开侯府前,撂了一句,“侯爷好自为之。”
文王一走,朱侯爷的脸色,便沉得吓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不难查。
秦家院子里的那三个官差的尸首还躺在那。
文王今夜在秦府遇了刺。
之后从王府调了官兵,来了侯府,为何会来侯府,还如此不顾往日情面,势要搜府,没人知道原因,朱侯爷起初也想不通。
那刺客难不成同他侯府有关。
朱侯爷坐在那椅子上思索了半晌,脸色渐渐地变了颜色,突地起身,直冲去了朱夫人屋里。
这回朱侯爷没再等那丫鬟开口,上前一脚便踢开了房门。
“起来。”
文王有太多的把柄在他手上,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这般横闯进来。
定是被他查到了什么。
朱夫人才会屋子,来不及褪衣,就被朱侯爷找上了门,一把将其从被褥底下揪了出来。
一身的衣裳整整齐齐。
朱夫人没得狡辩,尽数都招了,一面说一面哭,“藻哥儿死的太怨,他根本就没去过南郊,去南郊的人文王.......”
朱侯爷只觉得脑门心一阵突突直跳。
今日他才进宫禀报了太上皇,秦府闹鬼,大理寺卷宗丢失,乃秦家故人所为。
是有人想替秦家伸冤。
如今好了,失踪了两日的卷宗又回了大理寺。
秦府闹鬼,同他侯府有关。
今夜还被文王抓到了个正着,那死人的东西,文王既同藻哥儿干了一年有余,岂能认不出来,今日杀到侯府来,便是什么都知道了。
朱侯爷脸色苍白,只回头对着朱夫人道,“你是嫌死了一个藻哥儿还不够,还想拖累我整个侯府。”
秦府闹鬼的案子,陛下已经给了文王。
明日天一亮,文王必定会进宫,参他侯府一本。
到时候,他又该同太上皇如何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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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侯爷料的没错,第二日一早,宫里便来了旨意,宣他进宫。
等朱侯爷硬着头皮到了怡安殿,文王果然在里头。
周恒也在。
朱侯爷行完礼,太上皇让人赐座给他。
落座后,朱侯爷瞟了一眼文王,文王正是一脸怒容。
“听说那宗卷找到了?”太上皇先开口问朱侯爷。
朱侯爷答,“是。”
太上皇看了他好一阵,才将目光移到文王身上,缓缓地道,“昨儿文王在秦府遇了袭。”
朱侯爷起身,跪在了地上,“是臣失职。”
太上皇这回没让他起来,“倒不怨你,今日找你过来,是因文王说,伤他的人是你侯府之人。”
朱侯爷神色一诧,头磕在了地上,“请太皇上明察,臣再糊涂,岂敢伤了王爷。”
来时的路上,朱侯爷就想好了。
如今已没了旁的办法,只有打死不认账,秦府暗室里的那些东西,真要追究起来,他文王又岂能跑得掉。
且,文王查的是秦府的案子,太上皇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朱家。
文王见他抵赖,传了姜观痕。
姜观痕将那夜的情况说了一遍,朱侯爷仍旧是矢口否认。
文王急了,“什么秦府闹鬼,不就是你侯府装神弄鬼,玩了那掩人耳目的把戏,还有大理寺丢的那卷宗,早不丢晚不丢,你回来的当日就丢了,如今它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那大理寺建得如同铜墙铁壁,谁能混得进去?”
朱侯无话可说。
只同太上皇磕头道,“太上皇明察。”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行了,起来吧。”
太上皇若是当真怀疑朱侯爷,今日便不会招他进宫,当面来对峙。
秦府闹鬼之事。
绝不会是朱家。
朱藻藏在秦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