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的本事,怕也是朱老夫人教的吧,只可惜,朱老夫人怎么没想到,会害他丢了性命。”
“朱老夫人很会舍取,知道朱藻炸了南郊的墓地后,忍痛割爱,弃了侯府世子,朱夫人生前一直怀疑是文王所为,朱老夫人想必心里也怀疑过,但为了朱侯府的将来,你忍气吞声,用朱藻的一条命,重新博取了太上皇的信任,还换回来了一个江南,你不亏,但朱夫人却没你那般宽广的胸怀,她只心疼自己的儿子,你怕她拖了侯府的后腿,你便除了她,只是你没想到,朱夫人早就有了怀疑,让身边的丫鬟回去给永宁侯府报了信。”
朱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快挂不住了,秦漓继续道,“你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阴谋,朱藻从未去炸过南郊的墓地,是陛下派了韩家世子亲手炸的墓,你以为,侯府藏在后院的□□会突然爆|炸,是朱夫人的丫鬟为了报复所为,很不巧,我曾在久财崖的那八年里,一直在学如何去辨别土质,如何去识别地道的痕迹,你后院里的那些□□,是我去点的。”
朱老夫人手里的佛珠终究是念不下去了,盯着秦漓道,“当初倒是我大意了。”
秦漓点头,“你确实大意了,朱侯爷曾同你说的每一句都不假,是我的人去大理寺偷了卷宗,也是我的人激怒了朱侯爷去乱葬岗挖坟,秦府闹鬼是我所为,并非是朱夫人,当年我秦家因何被灭,如今你们侯府就该以同样的罪名而亡。”
朱老夫人一声冷笑,“你们当真以为就能得逞。”
秦漓道,“今夜朱侯爷钻出的那条地道,韩大人正在出口那等着他,想必这会已经在太上皇手里了。”
朱老夫人猛地起身。
秦漓也跟着不慌不忙地起身,看着她道,“我们不能得逞,莫非你们侯府还有什么能翻身的本事?”
朱老夫人想动,脖子上一疼,小哑巴的手一点也没手软,朱老夫人只得规规矩矩地立在那,咬牙道,“我真后悔,当初没去秦家院子,竟留了你这么个余孽。”
秦漓笑了笑,“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放心,待你朱家被灭的那日,我一定会来你们朱家,亲自查看,保证一个不留。”
“你!”朱老夫人脸色不屑,恨声道,“不过是个靠推骨来蒙骗了太上皇,蒙骗了世人的假皇帝,你们当真以为就能只手遮天吗?”
“能不能,咱们拭目以待。”
秦漓没再多呆,同小哑巴使了个眼色,两人从那屋里出来后,朱老夫人心头的恐慌这才彻底地显露了出来,一屁股跌在那软塌上,脸色煞白。
朱侯爷又落在了太上皇的手上。
若是太上皇再这么糊涂下去,他们侯府就彻底地完了。
朱老夫人乱了阵脚,这才唤了一声,“来人。”
“明日,将所有的火|药都给我用上。”地龙翻身,天子以假乱真,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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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漓从侯府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韩瞧。
韩焦听到动静回头,对秦漓笑了笑。
两人一同走下侯府的台阶时,小哑巴突然就没了身影。
曾经在药谷,小哑巴拉着秦漓去偷看过韩焦,事情过去了两年,如今小哑巴还是没脸见人。
谁知刚跃上屋顶,就撞上了王钊。
王钊看了一眼底下的韩世子,再看了一眼小哑巴微红的脸色,很不理解地道,“就那么好看?”
小哑巴瞪了他一眼没理他,正要转身。
王钊却是一脚踩住了她衣带,“我问你话呢。”
小哑巴愤怒地回头,“要你管。”
王钊却又道,“你们不适合。”
小哑巴不说话。
王钊望着底下同秦漓并肩走在一起的韩焦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从一开始看上的就不是你,你们俩要有戏,早就该发生点什么了。”
小哑巴没有任何预兆,一拳挥了过去。
王钊躲开,反手擒住了她。
小哑巴正奋力挣扎,王钊突地道,“我觉得,咱们俩倒是可以凑成一对,杀手配杀手,天生一对。”
小哑巴意外地看着他,王钊却是一脸认真。
小哑巴面色一红,“你松手。”
王钊没放,“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
小哑巴恼羞成怒,两人就在那屋顶上动起了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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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侯府门前的那条巷子里,韩焦提着灯,两人慢慢地往前走。
秦家院子修复的那阵,韩焦日日都在秦府帮忙,要说他没存什么心思,是假的。
在她还是阿漓的时候,那道身影也确确实实地在他心口留下了很深的记忆,即便是知道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又怎忘得掉。
但也仅仅于此。
他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秦漓是谁。
今夜他来陪着她,也打定了主意,了断心思。
韩焦侧目,黑色斗笠下的那张脸,还是当初的那个模样,冷冷清清,很干净。
韩焦笑了笑,“当年抱歉,我不该逗你哭。”
秦漓抬头看着他,倒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桩。
韩焦便解释道,“漓是漓江的漓,不是离别的离,也不是颠簸流离的离。”
韩焦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