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别人的问题,为什么偏生要被议论的人忍受。
她有些难过,最近怎么一件好事都没有。
余茵兰不想惹师父难受,就生硬地转移话题:“师父,你知道网上虐猫视频那个事吗?”
“知道。”
“好奇怪,我听王队说怎么都找不到源头视频,虐猫的那混蛋说在视频公开之前他收到了一张车票和一封信,对方叫他在晚上零点前往周山火车站乘坐列车,不然就公开他虐猫的视频。”
闻酌一顿:“周山火车站已经废弃很多年了。”
他们边走边说,余茵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那视频是从他自己家里监控流出来的,除了他自己还有谁有能力公开?重点是报警之后虐猫那个人收到的车票和信全都不见了,凭空消失,现在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病,自导自演把视频传到网上求关注。”
这么解释也能说得通,很多有虐杀动物癖好的人都有录视频的癖好,借此分享给其他同好,或达到炫耀的病态心理。
“有可能。”
“要是人渣都能被判死刑就好了。”余茵兰眼里闪过一丝怔然,“算了,不聊这种垃圾了,师父你怎么回家?”
“走路。”
“我开车。”余茵兰犹豫了下喊道:“师父,你不要介意他们说的话,真正喜欢你的人肯定不会介意你的职业!”
闻酌回首看了眼,小姑娘站在台阶上,因夜色浓浓看不清表情。
他只听见余茵兰轻快的声音:“就像我男朋友一样,他就特别支持我做法医。”
闻酌嗯了声:“知道了,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地上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逐渐与夜色孤独地融为一体。
闻酌向来这样,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
从前带他的那个老法医就时常说,不论是新朋友还是老同事,哪怕再好的亲人朋友,都别跟人家靠太近,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次握手后对方洗多少次手,一次拥抱后对方还会不会再穿当时那件衣服。
成年人的世界圆滑又虚伪,他们会将嫌弃与害怕藏在无懈可击的笑容下,唯有死者对法医这个职业毫无芥蒂。
闻酌走了十五分钟的路,他家在一个老小区,正是十年前起火的那间房子。
保安大爷对他很熟悉:“小闻回来了?你的快递。”
“谢谢张伯。”
闻酌看了眼寄件人,是从前带他的那个法医郑多乾。
他们许久没见过面了,两年前郑多乾因为妻子二胎辞去了香馍馍的工作,全身心投入进家庭当中,突然这么一声不吭给他寄东西显得有些奇怪。
回到家,闻酌谨慎地戴上手套,用纤细的手术刀割开了薄薄的包装。
寄来的东西出乎意料——一件淡青色的女士内衣,由密封袋封装,很像警局处理证物的手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密封袋保存的毛发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拜托,帮我!
闻酌蹙了下眉头,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大概知道郑多乾是想让他检验一下内衣上残留的DNA是否与毛发符合。
但郑多乾并没有联系他,说明这件事牵扯不小,很可能是怕最后查起来把他拖下水。
“叩叩。”突然,有人敲响了门。
现在是晚上七点,闻酌没什么朋友,知道他家地址的人也屈指可数,没订外卖没有快递,社区服务不可能晚上上门……
不是闻酌多疑,而是敲门的时机太巧了,刚好是他拆开郑多乾寄来证物的时候。
闻酌将两件证物袋塞进沙发底座才去看了眼猫眼,门外空荡荡一片。
他握住手术刀柄,轻轻转开门把手,门外安静得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只有地上多了一纸黑色的信封。
【闻酌收】
闻酌不算愉悦地皱起眉头。
信件大概率与郑多乾寄来的东西有关,他不喜欢这种被人一声不吭拉入伙的感觉。
可当他用刀尖挑开信封口,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一张款式奇异的车票,还有一张老旧的照片。
这让闻酌突然想起下班前余茵兰说虐猫的那个事,虐猫的人也声称自己突然收到一张车票,因为没去,虐猫视频才被公之于众。
这事闻酌也有所听闻,视频被散步到网上后,当事人虐猫的行为引起了网友强烈的道德谴责,后来甚至有人扒出了他的家庭地址、工作单位,从而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虐猫的人不堪其扰报警,理由是有人非法入侵他家监控才获得了他虐猫的视频。
车票的材质很特殊,能卷能折,但撕不碎,也留不下痕迹,通常火车高铁的车票都是蓝色卡片,但这张却是黑色的。
上面的信息十分简单:
【乘客:闻酌】
【下一站:李家村】
【登车时间:8月2日00:00分】
除此之外,车票背面还画着一只黑猫。
至于照片……闻酌皱了下眉头。
照片里是一处昏暗的房间,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里洒下一条细线,一旁的少年坐在床边,偏执阴冷地盯着窗帘。
他手握着超市里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