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
“包子铺老板。”郑多乾掩住情绪,“大家都认识。”
警笛声渐渐远去,小区又恢复了死寂。
……
一路上,苏玫欲言又止,闻酌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今晚好好休息。”
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失去的五感才有可能恢复。
他们走进楼里,汤月理所当然地去按电梯。
苏玫有些紧张:“要不,我们走楼梯吧……”
汤月柔弱道:“走电梯很累的。”
闻酌没说话,但站在原地不动的姿态却表明了他的态度。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叮得一声。
汤月率先走进去,闻酌带着苏玫紧跟其后,就算看
() 不见(),苏玫也能感觉到汤月的视线一直紧紧盯在自己身上。
苏玫简直度秒如年?()?[(),一方面怕电梯突然故障,他们被困死其中,一方面又不知道汤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顺利来到七楼,进门的时候,汤月给苏玫拿了双拖鞋,并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苏玫呆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不!我不是——”
“她是张山的妹妹,就是门口的包子铺老板。张山杀了人想要自首,便把他眼睛不好的妹妹托付给了我。”
“啊……这样。”汤月似乎有些遗憾,“都饿了吧,我做点宵夜给你们吃。”
“不用,我们不饿。”
“对…不饿。”苏玫违着心说,说完肚子就咕咕好几声,从昨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不饿才奇怪。但她也实在不敢吃汤月端来的食物,只能这么回答。
哪怕知道很奇怪,但过于害怕、又没有视力的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闻酌身边。
闻酌进了书房并关上门:“她哥刚自首,我安慰安慰她。”
砰得一声,门关上了。
闻酌的背包就在书房,拉链处自己故意放的头发丝还在,说明汤月没碰过这个背包。
他打开拿出一瓶水和面包递给苏玫,随后便坐到电梯面前插入了从席问归那里拿到的U盘——这才是他跟汤月回来的目的。
其实监控录像看不看都没关系了,因为大部分的故事他们都已经还原了出来,看监控录像也是为了佐证他们的推断。
监控的内容与他们想象的并无出入,只不过里面并没有拍到包子铺老板的脸,他穿着雨衣,雨衣帽遮住了他的眉眼,只有微微上扬的唇角偶尔暴露在空气里。
两个女生拼命逃窜呐喊,可狂风暴雨遮盖了一切声音——但真的没人听见吗?
如果没人听见,原先灯火通明的小区为什么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那些温暖明亮的灯光会一盏接着一盏熄灭?
闻酌甚至在监控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尹白海站在阳台上,愕然地看着不远处。
那个穿着雨衣的恶魔突然冲着他的方向抬手,手指一点一点——微扬的嘴唇还在低喃什么:“一,一,三……”
他在数楼层。
数目击者的楼层。
随后,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尹白海身后,细长的利器刺入了他的脖子,尹白海不可置信地倒下,堪堪转身看清了身后人的脸——是一直温柔体贴、人畜无害的妻子汤月。
恶魔数着楼层的手一顿,灰暗的环境里,两个病态的人隔着七层高遥遥相望,一个穿着雨衣,一个穿着真丝吊带裙站在摆满花盆的阳台上。
张山像是一只喜欢捉弄虐杀猎物的猫,他不断地追近,又不断放手,在磅礴大雨中一步一步击溃她们的心理防线,欣赏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崩溃绝望的气息。
从晚上九点开始,到凌晨一点。
整整四个小时,无
() 人施以援手,无一盏夜灯亮起,无人报警。
最终,江棠恶魔的病态虐杀,死于恩将仇报的女孩之手,死于冰冷的人心。
她被扯着头发从一十栋拖到小区门口的包子铺,期间她清醒着,却又如同被判了死刑。
她没再张口,因为知道,即便再怎么呐喊,也无法发出声音。
没有人“听到”,不就是没有发出声音吗?
大家都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
苏玫吃完东西,体力终于恢复了不少。
但因为席问归的自首她还是有些萎靡不振,她不知道是什么能导致闻酌对即将赴死的席问归这么冷漠……明明他们关系看起来不错。
虽然闻酌从来都是一张冷淡的脸,却从来没制止过席问归的靠近。
换作以往的副本,她必然事不关己当做没看见,什么都不闻不问苟活下去就好。
但这个副本不一样,太憋闷,太难受。
她问出了口。
闻酌反问:“这辆列车上的人,该有情谊这种东西吗?”
她一愣,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其实没碰到过几个正常人,在这辆列车上,人渣败类才是常态。
可就如她问席问归的那个问题,“所有收到车票的人就都该死吗”,所有收到车票的人就都是人渣败类吗?
其实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