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像不太开心——但是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长大了,小鱼崽。”
“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是吗?”闻酌平静地问,“既然回来很高兴,为什么要站在五芒星里——你在怕我吗?”
把他当做魔鬼吗?
怕他杀了自己吗?
眼前的场景一变,闻酌看到了自己操作多年的法医室解剖台。只是这次躺在上面的不再是形形色色的受害者,而是席问归。
他看见穿着黑色衬衫的自己,套上隔菌服,像是对待什么艺术品一般解开席问归的衣扣,脱掉他米白色的上衣……直到完美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空气里。
另一个自己拿起平时用得最顺手的解剖刀,对准席问归下颌下缘正中线——
他声音低哑:“够了!”
可台上的席问归却突然睁开眼睛,蛊惑道:“真的不要吗?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不是一直想剖开我的身体,看看我的内里吗?”
“不杀了我的话,我还是会离开的。”
“只有死了,我才会永远留下。”
“你也不需要的对吧,不需要会说话、心脏会跳、有血有肉的我。”
“你可以把我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成标本,或剔除我的血肉,只留下一副骨骼,放在你的床侧,抵足而眠。”
“来吧——不亲自动手试试吗?划开喜欢之人的皮肉,会很满足吧。”
“我的每一寸皮肤,毛发,五脏六腑,血管与筋膜,都将在你的掌控之下。”
闻酌缓缓走过去,离被烛火笼罩的解剖台越来越近。
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鱼崽——”
他脚步一顿。
解剖台的席问归继续蛊惑:“来吧。”
“闻酌!”
闻酌闭了闭眼,猛得转身。
再睁眼时,眼前骤然一黑,身体被楼梯绊得一个踉跄,幸好,一双手臂拥住了他。
这是一个有温度,有心跳,有情绪的怀抱。
“席问归。”
抱着他的人嗯了声:“我在呢,没事了。看见什么了?和之前楼上一样吗?”
“不太一样。”闻酌已经想起之前楼上看见什么了——无数个解剖台,无数个席问归。
“但差不多。”
和他自己以为的不一样,最令他恐惧的并不是席问归一次次消失——而是重逢。
闻酌站稳,平静道:“我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