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啊,让团里记我的过!”
就是因为没证据,叶湘才气呢,牙膏被人背地里挤了几回,结果就是因为没有证据,连脾气都发得不那么痛快。也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她这一晚爆发之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蒋珂毕竟没有太多的心思管这些事,从旁劝和两句没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换了施纤纤,能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而她不行。
这个问题没有解决,蒋珂以为当晚两个人吵完以后,压下去,第二天谁也不提,这事就算过去了。多大点事啊,也不至于能闹到什么地步。结果她还是想得太简单,这件事情竟然就这么没完没了下去,还引起了更大的事情。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叶湘每天都会在宿舍里质问谁挤了她的牙膏,谁动了她的肥皂,谁用了她的洗头膏,甚至问,谁翻了她的柜子。而质问的对象,基本都是刘兰翠。
后来蒋珂都烦了,没好气地说了叶湘一句,“你能不疑神疑鬼的了吗?一开始还真以为有人挤你牙膏,现在就感觉你是自己想找事。”
叶湘听了这话不乐意,“你每天被人挤牙膏用肥皂翻柜子试试!”
蒋珂这便拉被子盖起脑袋,闷在被子里一句话都不再说。很烦,她也不想掺和这破事。
后来矛盾再一次爆发而且是更大程度上的爆发,是在六月末的时候,已经是盛夏。那一天下着大暴雨,蒋珂和刘兰翠施纤纤因为排《草原女民兵》回来得晚了点。三个人和安卜昌杰明顶着军装跑回营房,衣服都湿了大半。好在是夏天,湿得浑身透凉也没事。
到营房楼下没人耽搁时间,都各自跑回宿舍准备拿衣服去洗热水澡。蒋珂和刘兰翠说笑着到宿舍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宿舍里最让人愤怒的一幕。
刘兰翠柜子里的东西被人翻了出来,扔在宿舍中间的地板上,还有她的脸盆牙缸牙刷甚至饭盆,全部扔在一起,杂乱不堪。最明显的,是她用了还剩半管的部队里发的军用牙膏,全部被挤了出来。白白的一坨,和铝制牙膏皮躺在一块,黏在地板上。
而叶湘,坐在写字台边的凳子上,正对宿舍的门,目光带着怒气看着刚进来的蒋珂和刘兰翠。
刘兰翠进了屋看到这一幕吸两下鼻子就忍不住委屈得哭了,一边哭一边用胳膊擦眼泪,然后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蒋珂还没有她先反应过来,站在门内看着她收拾了两样,才看向叶湘说:“叶湘,你真过分了!”
叶湘不示弱,“我忍她一个月了!”
刘兰翠就蹲在地板上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吸溜鼻子哭。后来蒋珂过来帮她收拾了几样,于怡姗本来什么话都不说坐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也过来帮着收拾了一些。
而刘兰翠这次也没有再忍,她蹲着身子挪着步子到自己被挤光了的牙膏面前,突然抓起地板上的牙膏,站起来一把扔在了叶湘的头上,扔得她满脑门都是,粘挂在她的刘海上。
两个人就是这么打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把当晚留在营房执勤的舞蹈教员周老师都给闹了过来,还有舞蹈一队分队长施纤纤。
郑小瑶现在虽然也还是分队长,但因为在蒋珂她们出差的时候结了婚,早搬出去住了,所以并不在。
周老师和施纤纤过来后,拉架就拉了一阵子。蒋珂和于怡姗在旁边帮忙,分了好半天才把两人分开。
其他宿舍的女兵都围在宿舍外头看热闹,被周老师呵斥两声给撵散了。后来她关起宿舍的门,只和施纤纤留了下来。
她看着宿舍里的一片狼藉,气到脸色铁青,沉声开口道:“我们女兵宿舍还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叶湘和于怡姗都还在情绪里,周老师便转头看向了蒋珂,“蒋珂,你说。”
蒋珂手里还拉着刘兰翠,松了两口气,照实说:“大概一个月之前,叶湘说有人挤她牙膏,说是刘兰翠挤的。后来每天她都说刘兰翠挤她牙膏,之后又说用了她肥皂和洗头膏,再后来又说翻了她柜子。她也生气吧,今天就把刘兰翠柜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生活用品也就扔在了地上,就打起来了。”
叶湘这会儿被施纤纤拉在手里,刘海上还粘着被刘兰翠扔的牙膏,这一坨那一堆。施纤纤上手帮她捋掉了一些,看着她轻声问:“你有证据说是翠儿挤的吗?”
叶湘咽口水,还是很生气,“不是她还能是谁,我说是蒋珂,你们信吗?于怡姗的牙膏有时候用的比我还好,为什么要挤我牙膏?一开始我说是她她不承认,后来不挤的话就算了。我看她是存心的,故意要气我,才挤了我牙膏又用了我的肥皂洗头膏。我忍了她一个月,忍不了了。”
周老师站在一旁,看看叶湘又看看刘兰翠,然后认真地看着刘兰翠问:“是你挤的吗?”
刘兰翠摇头,态度坚定,“我没有。”
周老师这便又看了看蒋珂和于怡姗,严肃道:“是谁挤的自己承认!”
她声音沉沉的这一句,吓得于怡姗一惊。她站在刘兰翠旁边,拽着刘兰翠的胳膊,半晌看向周老师道:“我和蒋珂都认为,是叶湘自己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