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没发展到这么严重之前, 所有人都把叶湘被人挤牙这事膏当成是宿舍里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件事情。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就发生过在蒋珂这一个宿舍里,有过分的人,为了占这点小便宜,谁的牙膏都挤,逮着谁的挤谁的。这种事情抓不到证据,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抱怨两句就算了。反正挤牙膏的人厚脸皮, 人家抱怨的话听见没听见也都当无所谓。
而叶湘和刘兰翠的事情就坏在, 叶湘指名道姓就说是刘兰翠挤的, 也不管自己冤没冤枉好人。而刘兰翠一直自卑又自尊,忍受不了被污蔑人品有问题, 才会产生报复心理发生捉奸这件事。
当时叶湘抱怨牙膏被人挤了的时候, 证据是自己挤牙膏一直是很规整地从尾巴上一点点往上挤。但是她并没有拿这个做刘兰翠挤她牙膏的证据,只是在牙膏被挤后,主观臆断就是刘兰翠干的。
叶湘那晚说到这个,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因为事情本身就是小事, 所以也没太往心上放。第二天也就蒋珂稍微有意识地扫了一下她们宿舍人杯子里的牙膏,当时随便扫两眼看了的结果是,叶湘、刘兰翠和于怡姗都有点强迫症的方式,只有她自己是那种不管哪里, 上手挤一下就是了的磕碜挤牙膏方式。她为了不引火上身, 自然就没提起这个。如果这个能作为证据, 那么挤牙膏的人就是她了。
而现在拿在她手里的两管牙膏, 为什么让她心底发寒指尖冒寒气,是因为刘兰翠的还是那种强迫症的方式,尾巴上一点不留。因为牙膏皮是铝制的,和几十年后的材质不一样,刘兰翠用掉一点牙膏就会直接把尾巴卷起来压死,因为这样可以做到最大程度上的节省。而于怡姗的,现在的牙膏并不是强迫症的挤牙膏方式,坑坑洼洼的这一下那一下。
蒋珂想,挤牙膏事件是从时候结束的——是叶湘和刘兰翠打起来以后。
自从那天她们打完架,事情被周老师压下去,从第二天开始,叶湘就再也没有说过有人动她东西。所以她也就更加肯定是刘兰翠做的,然后继续在背后抹黑她。
这些事情一步推一步,没身涉其中的人都没太多的心思去管,也不知道当事人都是什么心理状态。并且,因为事情被处理过有了结果,两个人也都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所以大家理所当然认为事情应该会慢慢平息结束,结果谁都没想到,刘兰翠会做出这种事。
蒋珂想了那么多久,又确定了和叶湘发生关系的赵参谋就是追求于怡姗的那个赵参谋,现在又看到了于怡姗的牙膏,不怀疑她是不可能的,心底不生寒意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切都是于怡姗操控的,那就太可怕了,她不自觉想起各大社会新闻里给舍友下药的人,只觉得人心要是黑起来,足够人惊悚,比说这个宿舍闹鬼还让人脊背发寒。
鬼还看不见,而人,就在她们中间。
四月份那会她从北京一回来就好奇于怡姗和叶湘怎么闹掰了,因为刘兰翠说要给于怡姗保守秘密,所以她就没多追问。现在看来,两个人是因为赵参谋闹掰的。而相处得好的女孩子之间都会说一些自己的秘密,就比如她和施纤纤就互相知道彼此很多事情,并不会过于防范。刘兰翠说要替于怡姗保守的秘密,肯定就是她和赵参谋也暧昧过的秘密,同时,刘兰翠也知道叶湘和赵参谋的秘密。
蒋珂想到这里,还没得出过于明晰的思路结果,手里的牙膏突然被人不算温柔地抢了去。她回过神,便见刘兰翠和于怡姗回来了,穿着雨衣,沿摆还有露在外面的头发上,还在湿哒哒地滴水。而抢她手里牙膏的人,是神色极其紧张的于怡姗。
在于怡姗的牙膏被抢走后,刘兰翠也过来拿过蒋珂手里自己的牙膏。她现在看到牙膏还心情不好,问蒋珂一句:“可儿,你拿我们牙膏干什么?”
蒋珂身上的雨衣也没脱,额头碎发上的水淌到嘴角。她看一眼于怡姗,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怀疑,因为没有证据。
在她犹豫的时候,安卜和施纤纤这时候也来到了她们宿舍门外。
蒋珂和安卜说完话是跑着回来的,跑得很急。而安卜在反应过来有问题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快步追她,而是回来先去找了施纤纤,跟她说可能有事会发生,便带着施纤纤来了蒋珂的宿舍。
和施纤纤一起到了宿舍门外,便看到蒋珂三个人穿雨衣在门内一点的地方站着,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
施纤纤还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蒋珂又看看安卜,问一句:“怎么了?”
安卜看着于怡姗手里掐着牙膏往雨衣袖子里藏,突然盯着她沉声说一句,“别藏了。”
于怡姗被他吓的又是一惊,她本来看到蒋珂拿着她的牙膏发呆的时候就已经很紧张了,现在更是如受了惊一般。做坏事没被发现的时候还能坦然,现在意识到被人怀疑了,一紧张起来,什么都绷不住,包括表情。
施纤纤蹙着眉听安卜说完这话,又看于怡姗的紧张加一点害怕的状态,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而同样意识到了有问题的,还有刘兰翠。她不知道于怡姗突然紧张什么,拿着自己的牙膏拼命往袖子里藏。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现在这样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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