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俸禄一年,你们可有异议?”
“臣不敢,多谢陛下。”
李湛颔首,“平身。”
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完了?
“至于父后,”李湛侧身垂眸,“还请父后为先帝抄佛经三遍,以慰其在天之灵。”
林后看着李湛,轻轻点头,“好。”
筹谋一夜的事情被皇上和太后轻描淡写地带过,张稽气得几乎要吐血,偏偏又无计可施。他毕竟年纪大了,一回到家中便卧病不起,李湛体恤老臣,准他在家养病,翰林院一应事宜自有他人处理。
晏未岚说是在家闭门思过,实则多是在陪夫人和孩子。一日,他在书房见人,一个侍女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道:“国公爷,大少爷一直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住,搞得夫人也快哭了,您快去看看罢。”
来人忙道:“小的在这候着国公爷?”
“不必,这几日我不得空,让你盯的人你继续盯,有什么情况先告知白惜容。”晏未岚说完便匆匆朝写意居走去。
他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夹杂着虞笙几乎崩溃的声音:“别哭了,我求求你别哭了!为什么我一抱你你就要哭呢?我是你爹爹啊,你是我痛了一天才生下来的啊!”
晏未岚快步走进屋内,只见虞笙正抱着晏佑晗来回踱步,一脸的生无可恋;晏佑暲则躺在摇篮里,边吃手边蹬腿,似乎心情很不错。
“怎么了?”晏未岚走向虞笙,对一屋子不敢出声的下人道,“大少爷哭得这么厉害,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嬷嬷战战兢兢道:“国公爷,夫人不让乳娘哄大少爷,说……说要自己来。”
晏佑晗哭得更凶了,晏未岚伸出手道:“虞笙,把浔儿给我罢。”
虞笙把晏佑晗交给晏未岚,晏未岚只是将儿子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晏佑晗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晏佑晗不哭了,虞笙却想哭:“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抱他他就要哭?未岚,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投错了胎?”
“怎么可能。”晏未岚道,“你别多想,他只是……”晏未岚也不知道给大儿子找什么理由才好。
虞笙愣愣地坐下,郁卒道:“我不是个好爹爹,我不配当孩子们的爹。”
晏未岚将晏佑晗交给乳娘,“把两位少爷带下去吧。”
众人退下后,房里只剩下晏未岚和虞笙两人。晏未岚单膝跪在虞笙跟前,捧起他的脸,道:“别难过,浔儿还小。”
“我知道。”虞笙干巴巴道,“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说完,虞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妈耶,他该不会产后抑郁了吧!
“那我们暂且不要管孩子们了。”晏未岚道,“我们做点别的。”
虞笙望着他,“要做什么?”
晏未岚反问:“你想做什么?”
虞笙看着晏未岚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突然有了个念头,小声道:“我想画画。”
“那我陪你去书房?”
虞笙摇了摇脑袋,耳根微红,“我想画,美人沐浴图。”
晏未岚轻轻笑了笑,凑上前吻住虞笙的嘴唇,“如你所愿。”
浴房里,水汽氤氲,晏未岚背对着虞笙,修长白净的手指解开腰封,衣服顺势滑落至脚踝。晏未岚转过身,“里衣就请夫人帮我脱罢。”
虞笙咽了口口水,走到晏未岚面前。虞笙自从过了十八岁,就没怎么长高过,现在平视只能看到晏未岚的锁骨。不知为何,两人明明孩子都有了,可当虞笙脱下晏未岚的里衣时,他还是脸红心跳得厉害。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晏未岚踏入浴桶中,回头见虞笙还愣在原地,笑道:“怎么不画?”
“画,画!”虞笙忙道,“我这就去画!”
浴池桶摆着一方桌椅,虞笙坐在其后,用狼毫蘸了蘸墨,凝神画起来。
天气明明已经转凉,虞笙却还是觉得燥热。一滴热汗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宣纸上,将画中美人的青丝晕染开。
一炷香后,晏未岚问:“画好了么?”
虞笙懊恼地丢下笔,“没有。”
“为何?”
虞笙看着晏未岚被水汽熏红的容色,“因为你让我分心了。”
晏未岚很无辜,“我什么都没做。”
“你的存在就会让我分心。”
晏未岚轻轻笑了笑,“虞笙,过来。”
虞笙暗叹,他夫君真是个妖孽。虞笙走至浴桶前,晏未岚站起身,带着一片水花,湿漉漉手覆上虞笙的后颈,吻住两片唇瓣,另一手悄无声息地来到虞笙腰间。
水声哗啦啦地响,好不容易归于平静,桌椅和屏风又不知为何被撞得隐隐作响。最后,虞笙是被晏未岚抱着出了浴房。
两人毕竟禁/欲数月,都有一点情难自抑。晏未岚将虞笙抱回屋里,同下人嘱咐了几句,不多时秋念便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晏未岚道,“放着,下去罢。”
虞笙好奇道:“这是什么?”
“莫问归的方子,有避孕之效。”
虞笙差点忘了这事,忙道:“快给我喝!”他可没有生三胎的打算。
晏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