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啊?我辛辛苦苦一晚上救他,又是扎针又是熬药,美容觉都没睡成,不给添就算了,怎么还带倒扣的?”
路边洒扫的侍女本就在用眼神小心地打量她,见她莫名其妙地发火,深怕惹祸上身,顿时吓得赶紧行了礼跑远。
边月强忍住憋屈,跑回房间里关上门才继续吐槽。
“别装死,出来解释一下。”
萌典打开大屏幕,晶石数量确实成了鲜红的负数。
【昨天告诉你了,余额是根据九皇子的好感度来判定的,你问我还不如去问问他咯~】
边月反应了两秒,咬牙切齿地来回踱步。
“白眼狼!好一只白眼狼啊!昨晚就应该掀开他的面具看看,是不是长着一张狼脸!”
咕~
边月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不对,那她是怎么中毒的?
“只吃了麦冬的糕点和……”她看向桌上,台面整洁,空空如也。
这么急着将证据收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药就下在酒里嘛。
是她大意了,之前原主就是被人给害死的,以为进到王府会好一点,实则不然,以后她做事更得小心谨慎才行。
“王妃娘娘!”
麦冬在门开叩门,这么快就改口了,看来昨晚被石蜜带走后来了场深夜谈话。
“进来说吧。”边月坐到桌前。
麦冬和石蜜推门进来,手上捧着衣物。
石蜜行了个礼,道,“王妃,王爷刚刚遣人来说,一会儿过来用早饭,末了要进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问安,奴婢来为王妃梳洗。”
“知道了。”边月撑着额头,无精打采地应付着。
麦冬将衣物挂好,眼尖地发现她破了个大口子的裤脚,“王妃娘娘,您的里裤怎么短了一截?”
说起这个,边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拿去给某只白眼狼当遮羞布了。”
“啊?”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此时王府另一头,刚换好衣物的秦之珩打了个喷嚏。
他身着靛蓝色流云绛纹锦袍,覆手而立,静静地注视着一块沾了浴池药渍的白布,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是京元办事不利,请王爷恕罪。”
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之珩回过神,将一枚玉坠别到腰间,回过身说,“无妨,昨夜你辛苦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不必跟着了。”
京元抬起头,锋利的眉眼透着不解,“属下无碍,只是王爷的身体……”
秦之珩顿了顿,方才道,“暂且压制住了,你再去查查边家大小姐,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比如,医学药理,是否得到过高人指点。”
京元眸光亮了亮,“难道王妃就是修者所说您此行下山的贵人?”
秦之珩长身玉立,行走间衣袍翩飞,面具之下的表情无人看清。
他没有回答京元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是或不是。
或许那只是师父给他的一句安慰,连仙山修者都治不好的病,世上还能有几人能治?又恰好能被他遇见?
秦之珩来到边月门外时,里面正聊得火热。
“哇!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那这人也太倒霉了,百年难遇的王八蛋都能被她碰上!”
无论是哪个时代,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
边月背着光,乌黑浓密的青丝挽成双环望仙髻,八宝翡翠蜜花簪子点点华光,一袭天青绿弹墨罗绸小褂,配上印花缠枝莲襦裙,活泼明丽,又不失雅致。
“是呀,还有更有意思的呢,王……”麦冬嬉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忙朝门外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边月回过头,眉眼灵秀,笑意不减,光洁的额头上精心描了花钿,人如其名,皎洁如天边月。
石蜜也行了礼,拉着傻站着的麦冬迅速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桌前摆满了精致的餐食。
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边月拿起筷子夹菜,“你也吃,别客气。”
心说一大早冷着脸给谁看啊,被包办婚姻的又不止有他一个,她也是受害者好嘛?
要不是为了萌典那个坑爹的任务,能抽盲盒大礼包送她回家,她才不舔着脸主动找话说呢。
“嗯。”
秦之珩淡淡地应声。
两人又是一阵无言,各自吃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楚河汉界,分割线清晰。
想着今早的晶石余额,边月拨弄着碗里的饭粒,忍不住问他,“你对我有什么偏见?我们之前并没有过节吧?”
秦之珩闻言眸色沉了沉,放下碗筷,“此话何意?”
边月被问住了,摇摇头,继续埋头干饭。
秦之珩不再动筷,而是看着她吃,神秘的银面平添几分拒人千里的冷硬,依旧难掩他飘然出尘的气质。
“本王有事问你。”
边月看着他漂亮深邃的眼睛,“问吧,知无不言。”
秦之珩静静地回望她,半晌才道,“你昨夜,有没有看见我的脸?”
边月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