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书的呼吸刮过耳朵,痒痒的,边月想躲却不得不尽力按捺着。
但接下来他说出的名字,却让她的脑袋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边月几乎是立刻跳起来后退三步,“这不可能!太子殿下是不是弄错了。”
其实她更想说,是不是他在挑拨离间!
秦玉书一脸严肃,“此事绝非吾故意挑唆,吾也绝非做此等小人行径的事情,信或不信全都在你。”
边月努力冷静自己的心绪,怎么会是秦之珩呢?这不可能,虽然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深,但他不像是会滥杀的人啊……况且自己与他无冤无仇。
“太子殿下有何证据?”
两人的声音都刻意压低。
秦玉书晃了晃扇子,道,“吾的证据就是吾自己的眼睛。”
边月给他重新倒满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玉书抿了一口茶水,道,“吾与那些刺客交过手,虽然当晚月色不明,但吾分明看得清楚,他们的衣服后背上绣着一圈圆形图案。”
边月心中一沉,圆形图案?秦之珩的那些暗卫后背上,似乎也绣着一圈圆珠排列的圆形图案,两圈环绕起来,暗红色的,绣在黑色的衣服上,不是很明显。
秦玉书点点头,“装束相差无几,与刚刚出现在园子里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吾绝不会看走眼。”
“殿下,可还有其他证明?”边月闭了闭眼,他说的话未必可信,毕竟刚才他见过秦之珩的护卫,若是随口编造的呢?也不无可能。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谁,但月儿如今连吾的话都质疑,吾很意外。”他说完,轻叹一口气,“吾的直接证据的一部分就放刚才进门前拿给你的红色礼盒中,你若是好奇,可以自己回去看。”
边月皱了皱眉心,心中沉重,“为何?殿下为何这么做?”
“吾准备的上门礼祈王定不会放心交予你,所以,他若是打开来看,就会知道吾已经发现了他做的事情,为了他自己,他也不会在短期内轻举妄动,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算是吾对他的小小的警告。”
秦玉书说完,站起身,恢复正常的音量,“今日不必留吾用晚膳了,吾不想在这座房子里,与你一同用膳。”
边月还沉浸在他刚刚说的话里,若太子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秦之珩要杀她?难道就因为不想娶一个陌生女子为妻?她满肚子的疑问。
“月儿?”
边月猛地回过神,此刻想这些没有用,只会扰乱她的脑子,一切等看了太子拿到的证据之后,再思考缘由不迟。
“嗯,那我便不留太子殿下了。”
秦玉书点点头,“月儿留步,不用送我出去。”他更不想像一个普通客人一样,被她客气地送到门外。
即使他这么说,边月还是亲自将他送至门口。
她目送着他转身。
秦玉书踏上马车的步伐很快也很沉重,落寞的夕阳洒在他的背影上。
边月叫住他,“太子殿下。”
秦玉书脚步一顿,慢慢回过头。
“月儿……”
在他想要冲过来带着她离开的想法刚涌上来的瞬间,看见边月远远地后退一步,朝着他行了个礼。
此刻,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落日余晖落在他身上,好冷,竟是比那晚跪在宫门前还要冷,刺骨的冷,将他的脚步生生地‘冻僵’在这一方木板台阶上。
秦玉书红着眼眶,定定地望着她,口中发不出半个音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被禁足的那几天,他都没有绝望,想尽了各种方法求得了恩准解除宫禁,他以为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心在一起,无论怎样都不能将他们分离,可现在……
她就站在对面,可遥远的仿佛他一伸手就再也见不到了。
边月直起身体,一字一句地落下,“太子殿下,殿下今日前来送上我与王爷的新婚贺礼,边月心中感激不尽,来日必然与王爷一同登门拜谢。”
周围的围观人群窃窃私语。
“原来是来送贺礼的啊。”
“听闻上次太子殿下是突发疾病才没能来参加婚礼,原来竟是真的吗?”
“我看不像,就是因为难过伤心才不来的吧。”
“别胡扯了,都是谣传,之前的谣传来得迅猛,一看就是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就你们傻,还都相信了跑来看热闹。”
“咳!谁说不是呢,谁那么坏啊,败坏人家名声,还让我们看了个寂寞,小人物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吗?浪费心情。”
“走了走了,都散了吧。”
秦玉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是他表述得不够清楚吗?不是说好了等等他吗?就这么急着要跟他撇清关系?是为了他,还是害怕秦之珩?呵呵,无论是何缘由,他都不允许。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边月的目光冷漠下来,将他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我心如月,月落横枝,希望太子殿下也能早日觅得良缘,届时,我们祈王府定会备上一份厚礼,送上衷心的祝福。”
话已至此,边月扬起客气的笑容,他若是还装作听不懂,再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