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边月目光灼灼,幸好曾意柔她们没事……
秦之珩很快地将她带到一匹高大的马匹前,“什么?”
“没什么。”边月摇摇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鼻腔里终于不再是浓重的血液腥气了,“怎么停下来了?”
秦之珩道,“我骑马来的,你的伤……”
这么脆弱的身躯,若是再受颠簸,她挺得住吗?
边月轻轻笑了一声,“其实你的剑已经替我挡下了大部分力道,我知道,伤口不深,而且很快就止住了血,只要回府上点药包扎好,很快就没事了。”
秦之珩不再犹豫,放下她的身子,他轻声道,“得罪了。”
说完,边月的腰肢被握住,一股力道轻易地将她送到马背上,她再次红了脸,口中却嘴硬,“阿珩跟我都成亲多久了,怎么还是这么见外?”
秦之珩翻身上马的动作僵了一瞬,自打上次深夜谈话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虽是夫妻,却好像始终有一道屏障,让他无法正常给予边月同等的回应。
若不是今夜之变,他们应该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边月侧身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只手试探地环住他的腰,他的体温很高,她冰凉的小手慢慢地朝上摸索。
秦之珩的外袍当了边月的止血带,此刻白色缎面的中衣轻薄得聊胜于无,皮肤间的触感陌生而又让人战栗,他抓住边月不安分的手,放回他的腰间,“你若是害怕,或者痛了,就抓住我。”
边月仰起脸,月光下,他的发丝都好看得不似凡间物,她看着,突然问,“阿珩,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秦之珩不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喉咙吞咽了一下。
半个时辰前,他在皇帝的议事厅内与边丞相商讨西北旱情,他知道太尉府今夜办宴席,濯棉一定会有所行动,她忍耐了太久,不可能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可以乘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他对濯棉的事情有一些了解,他人与他人之间的仇怨他不愿意掺和,对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举动他从来不认为有何不妥,虽然不至于出谋划策,他能做到的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将濯棉放到边月身边……他不太明白娘娘此举何意。
想到边月,秦之珩稍一分神。
他看了看桌上的糖酥,玫瑰花香沁甜,脑海中自动浮现初次见边月吃到栗子酥时满足的小表情,两腮鼓鼓的,眼睛弯成月牙形,仿佛能化解世间任何的烦恼。
秦之珩手指夹起一块,御膳房的点心大多精致无瑕疵,可这个玫瑰糖酥却形状大小各不一,不太像是出自御厨之手。
“珩儿?在想什么?”皇帝注意到他的出神。
秦之珩放下糕点,“臣今日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皇帝微笑点头,“你最近解决了做得很好,着实辛苦,这两日就在府里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秦之珩行礼,“多谢陛下。”
“等等。”皇帝出声拦住他的动作。
秦之珩转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皇帝神色缓了缓,温声道,“朕见你似乎对那盘点心有兴趣,一并带回去吧,那是胡贵妃亲自做的,体恤你们近来日夜陪着朕操劳,不必推辞。”
秦之珩垂眸应允,“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陛下,多谢贵妃娘娘。”
出了宫门,回到祈王府。
秦之珩抬头揉了揉太阳穴,想不到天色暗得这么快。
他胸口揣着几块玫瑰糖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几分,心中的烦忧仿佛都被冲淡了。
还没来得及下马,就见京元快步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小声道,“王爷,王妃她去了太尉府赴宴。”
他话音刚落,秦之珩嘴角的笑意迅速冷淡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京元垂头,“有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秦之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焦躁,他此刻心中涌上来一股无名怒火,或许是有名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京元立刻单膝跪地,他也才刚回府,“我……王爷恕罪。”
他明知此事不能怪京元,可话已出口,他收紧缰绳,调转了方向,“是我口不择言,你跟我一起去。”
京元嘴唇紧抿,“是。”
濯棉的行动隐藏得很深,京元没有过多地去侦察,此刻对他们今夜要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京元了解濯棉的恨,冲着这一股冲天的恨意,他也能理解王爷刚才的紧张和担忧,王妃虽是局外人,可难保不会被波及,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秦之珩胸口燥热,是许久不曾有动静的七月蝉,但好在似乎体内还有一股力量在与之抗衡,没有真的因为他突然的心慌而毒性发作。
“驾!”
太尉府门前,拥堵着一大批衙役,为首的几个官员闹得不可开交。
他们举着一封信,骂骂咧咧,地上拖曳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从内延伸到外。
此刻谁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冲进去。
“驾!”
秦之珩的马势不可挡,衙役们纷纷避让出一条道,官员们见到他,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他抽出腰间的剑,白衣翩翩,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