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芝香还没靠近,被胡珍杨的手下拦住。
胡珍杨道,“怎么回事儿?嗯?”
“少爷,她说是对面的侍女,来找……找绿衣公子的。”其中一个小跟班很快回答。
绿衣公子?边月闻声探出脑袋,听着声音也很耳熟,八成是芝香,她们之前为了袁瑛的腿有过一面之缘,现在碰面说不准会被认出来,于是粗声道,“来找我的?”
胡珍杨一听是袁瑛的人,摆摆手,“打发走吧。”
“是。”小跟班连道两声,“哎,是是。”
芝香错愕,没想到连面都没见到,回去怎么跟姑娘交代?
小跟班道,“没听见吗?让你走远点儿,去去。”
芝香气得脸都红了,面纱被呼吸吹地鼓起,“你!你们!我们姑娘好意相邀,绿衣公子可否移步共饮?”
小跟班哄笑起来,“哎哟,还生气了,姑娘请公子喝一杯的倒是少见哈,你们姑娘挺主动啊。”
芝香气急败坏,“不许败坏我家姑娘名声!我们姑娘念及公子出言磊落,以为与你们这群宵小不一样,才会想要与之结交。”
小跟班们根本不听她的话,继续笑道,“还被公子给拒绝了,就更少见了吧,哈哈哈。”
芝香跺了跺脚,“少见多怪,原是一丘之貉,我们姑娘也不屑与之为伍。”她说完,正想转身离去,被边月叫住。
她清了清嗓子,粗声道,“姑娘留步。”
边月扶住额头,被这群人一顿嘲讽,再就这样放芝香回去,袁瑛就算之前没想法,也一定会跟他们杠到底。
芝香顿住脚步,“说话的可是绿衣公子?”
边月点点头,反应过来后面的人瞧不见自己,于是道,“是。”
芝香平复心情,扬起头,“公子可是改主意了?”
“没有。”边月拒绝地十分干脆。
空气一阵凝固。
小跟班们爆发出嘲笑声。
芝香懵了一瞬,瞬间红了眼眶,早该知道能和胡珍杨混到一处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边月瞪了一眼胡珍杨。
胡珍杨嘴角刚咧开一半,立马被吓得收了回去,不是!这误会也能赖在他头上?又不敢顶撞,只能冲着兄弟们嚷嚷道,“笑什么笑!”
瞬间安静……
边月这才道,“感谢你家姑娘美意,只是我今日受了胡六公子邀约在前,来日若是有缘再见,定然会因今日之事好好给二位姑娘赔个不是。”
话已至此,芝香微微福身,道,“公子并未做错什么,您的话芝香会如实转达。”
“等等。”边月又叫住她。
芝香疑惑,“公子可还有话要说?”
“嘿嘿。”边月又看了看远处的袁瑛,她见边月往这边瞧,害羞地不敢再偷瞄,“不知你家姑娘是否中意底下的苍国奴隶?”
芝香一怔,随即连忙否认,“并非如此,公子莫要误会,我家姑娘虽然出身高门,不缺金银,但今日之事只是一时兴起,跟风玩乐,并非真心要买下。”
边月松了口气,“那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公子请讲。”
铛——
红衣敲响了第二次铜锣,“一千二百两金加一钱!”
芝香也回到了袁瑛身边,在她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阵。
袁瑛的脸色变化纷呈,最后皱了皱眉,“他真这么说?”
芝香直起身,点头道,“是,他说姑娘若是并非十分中意此奴的话,还请高抬贵手,他定然会记得姑娘今日割爱之举。”
袁瑛抬眸,撞上边月的目光,顿时心乱如麻,“好吧,他既然想要,让给他又何妨?”
边月举起茶盏,隔空对上她。
袁瑛嘴角微勾,也端起茶杯,算是同意,小声道,“便宜胡老六了,不然今夜定要将他的钱袋子狠狠戳开个口子。”
边月抿了抿嘴角的茶水,这下总算是解决了,现在之差最后一声铜锣!
红衣环顾上方一周,静静等待着,手中的红锤已经举了起来。
边月双手交握着,紧盯着红衣的动作,呼吸都变得缓慢,砸下去!快砸下去!
被药物压制住暴怒情绪的苍国奴隶似乎也预感到自己即将的结局,抬起脸,目光凶恶地朝着三楼望去。
边月与他的视线交接,心中颤了颤,这眼神,好熟悉……
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呢?
边月恍然想起曾经一只即将被投放入实验的小狼,它最后的目光就是如此,如此憎恶,如此冷漠,仿佛只要给它一个机会,它必定会一个个咬断四周这些围观者的脖子,一个都不放过。
“一千五百两金。”
在边月走神的瞬间,四楼忽地有人刷新了胡珍杨的报价。
铛——
边月期待的铜锣声并非为她而敲响。
红衣道,“这位四楼的贵客,出价一千五百两金!”
胡珍杨恨的牙直痒痒,他什么时候可以像这样爽快地加价?!他怂恿道,“姐姐!咱们不怕他!等着弟弟这就替你灭了他的气焰!”
边月一把抓住胡珍杨的手臂,“慢着!”
麦冬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