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珩继续逼近,“即使这张面具下的脸丑陋不堪,宛如魔鬼夜叉!”他声音突然放低,却更加用力,“也没有关系吗?”
边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马回答。
秦之珩看着她的眼睛,等了半晌,冷冷地笑了一声,就在他以为边月被自己的话吓到时,就被面前之人的一双小手十分认真地捧起脸。
“没关系的。”
边月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并非让人觉得她的回答是随意,是漫不经心,反而是一种坚定和诚恳。
这种坚定和诚恳,落在他的眼中,温暖又耀眼,似月光,似明珠。
秦之珩垂下眼眸,“即使……”
边月笑着打断他,“哪里来那么多即使和如果?你要是不相信,就摘下来让我瞧瞧。”
“边月!”秦之珩被她乱动的手搅乱思绪。
“好吧,好吧,别生气,不玩了,说正事吧。”边月笑眯眯地盯着他的唇角,又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不过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下颚的弧度分明冷硬俊朗,唇瓣的弧度诱人,眉眼深邃,即使被面具遮盖了大部分脸颊,但是这五官拼接在一起,加上优越的头骨,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魔鬼夜叉般的长相啊?
秦之珩理了理歪斜的面具,不言语。
边月笑道,“林寒,就是那个苍国奴隶的名字,不过他说自己并非奴隶,提起奴隶二字会很生气。”
秦之珩道,“听说他是被祁国与苍国来往的一支商队卖给的黑雪坊,期间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居然肯告诉你他的名字。”
“哎?是这样吗?”边月摸了摸后脑勺,“一定是我总叫他苍国奴隶,他听不顺耳吧,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在意别人称呼他奴隶。”
秦之珩眯着眼睛,“为什么救他?”
边月狡黠地笑了笑,故意再次拖延,“你真的这么在意啊?”
“嗯。”秦之珩抬起眼眸。
边月看着他认真回答的样子,若是再不告诉他真相,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低头拉开自己的衣襟。
秦之珩迅速抓住她的手,蹙眉道,“你做什么?”
边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随即抬手抚平他的眉宇,“阿珩以为我要做什么?宽衣解带?”
她说得轻佻,秦之珩呼吸一滞,就见边月伸手进自己的胸口,他闭上眼睛。
边月哈哈大笑着将衣领中的霜花吊坠拿出来,“看。”
秦之珩慢慢睁开眼睛,车内烛火不算明亮,却将这霜花吊坠照得通透闪耀,“这是……”
边月看了看他的眼色,又将坠子放回自己的衣领中,解释道,“我要买的不是林寒,而是他脖子上的坠子,还有这坠子的来历。”
秦之珩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但嘴角的弧度不会骗人,他道,“问出来了吗?这坠子从何而来?”
边月挑了挑眉,“你居然不先问问我为什么对这个坠子感兴趣?”
秦之珩摇摇头,“我更想知道他有没有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边月耸肩,“没有。”看他对这个坠子的态度,应当是没见过‘霜花’,所以之前出现在药浴池柜子里的那一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之珩的眼神有一瞬失落,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因为我的出现吗?”是他打断了她的问话吗?
“是啊。”边月恶趣味地点点头。
秦之珩看着她,“……”
“骗你的。”边月嬉笑着,“不是,他不肯告诉我,不过他在意这个坠子,必然不会乱跑,会乖乖待在玉楼斋等着我去找他。”
其实更重要的是,她强行给他喂了软骨散,没有三天三夜,他休想下床逃走!
秦之珩点点头,“好,明日我与你一起。”
边月讶异地眨了眨眼,道,“嗯?祈王爷日理万机,居然能抽出时间与我一起了?”她凑近,“是怕我见色起意,对林寒图谋不轨?特意盯着我?”
秦之珩觉得她的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正色道,“不要这么说自己,边月。”
边月不以为意地耸肩,“遵命。”
看见她夸张的严肃表情,秦之珩弯了弯嘴角,道,“在此之前,明日先随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啊?”边月想了想,他能带她去哪里?莫不是又要进宫?她可不想跟那位刁蛮公主再打交道。
秦之珩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故意闭上眼睛,任她如何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追问,都不再开口。
—
玉楼斋。
翠山几乎要将四楼的房间翻了个遍,最后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环视整个屋子。
床上,床下,柜子,桌子,暗格……就算是小小的抽屉,她都全部打开来搜索一遍,边月啊边月,她究竟将人藏到哪里去了!?
找不到人,这让她今夜如何安眠?
“唔!唔!唔!!!”
翠山隐约听见动静,惊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苍国小哥!”
“唔!”
又是一声呜咽,翠山寻着声音向前走,居然走到了东面外墙的一扇窗户边。
“难道!”翠山赶忙推开窗户。
果然,一个被衣带五花大绑的香艳身影出现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