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什么东西!边月条件反射地扑到秦之珩的怀里,两只腿往上蹬着想要离开地面,像是一只爬不上树又拼命扑腾的小灰熊。
“救命!有蛇!蛇啊!”
天知道边月有多害怕蛇这种无足又冷血的生物,登时被吓破了胆,刚才那个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脖颈上,让她的冷噤打个不停,密密麻麻地传遍全身。
秦之珩的眸子冷厉,一只手捞起她,另一只手拔出剑,原地扫了一周,用了几分内力,草叶震荡,以他们为中心,百寸之内不会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可以危及到他们。
按理来说不应该的,秦之珩眯起眼,这条路上被濯棉撒了特质的药粉,虽然防不了凶恶的猛兽,但虫蛇之类的动物不会敢靠近,难道是时间太久,药粉的效力减弱了吗?
边月的双腿紧紧夹着秦之珩的腰,浑身发抖,连声音也是,“怎么样?蛇,都……都杀死了吗?”
“嗯。”秦之珩慢慢松开手掌,喉结上下滚动,侧头对她道,“下来吧。”
边月摇头,双腿夹得更紧了些,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不愿放手。
秦之珩跨了一步,这样走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姿势实在是……
“下来吧,有我走在前面,不会有东西能伤害到你。”
边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浓雾之中,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代表哪里都可能掩藏着危险,“不要,我不要。”
刚才的酥麻触感足够让她噩梦连连了,她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秦之珩无奈地又抬起脚,如此便就如此吧,拿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忽地,他脚下有什么东西一滑,顿住脚步。
边月注意到他的异常,吓得不停扑腾,深怕蛇虫顺着秦之珩的身体靠近自己,“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踩到什么了!快跑,阿珩,咱们快跑。”
秦之珩蹲下身,捞起一根坚韧柔软的长条,形状酷似小蛇,然而他却轻笑出声。
边月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他怎么还敢伸手拿啊?“快拿开!”
“别怕,只是一根藤条。”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边月慢慢回过头,月光下,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爷好雅兴啊,我是不是应该识趣地走开?”不远处的树枝上,似乎蹲着一个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就算是仔细看,也分不清树影还是人影,正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跟他们打招呼。
边月不好意思地从秦之珩身上跳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狩猎场的外围了,她对着虚空之中到招呼,“你快下来吧,小水给你留了烤蹄子。”
树叶发出窸窣的声响,濯棉从黑暗处走出来。
“小王妃。”她抬起手,挥了挥。
边月不敢乱走动,定在原地,从怀中掏出了那包用树叶包裹的食物,“辛苦你了。”
濯棉轻叹,随即问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边月知道她是关心木屋里的人的伤势,十分简洁地道,“全都平安,这几天就会陆续醒来了。”
濯棉呼出一口气,双手抱拳,膝盖微微弯曲,“小王妃,大恩不言谢,今后若是有再见之日,我没有别的本事,唯有一身箭术,届时定会鞍前马后,护您周全。”
边月上前扶起她的胳膊,本想学着她的样子,很认真地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再见之日?就是明日,你明日还在此处为我驱蛇赶兽,就算是护我周全了。”
濯棉一怔。
边月哈哈一笑,“我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们一个二个谢过来又谢过去,我都不敢来了。”
濯棉恍然,随即将树叶包裹的食物打开,塞进嘴里,似乎也是饿坏了,“好说。”
边月拉了拉秦之珩的衣袖,“那咱们就先走了。”
濯棉抬起头,没有做声,秦之珩抱着胳膊看着她。
边月疑惑地看着两人,“怎么了?”
濯棉看了看秦之珩,了然,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王爷有话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就当作报答你这次的出手相助,只是……。”
边月搓了搓手,她这句‘只是’的转折,好像是在针对自己,然而这黑灯瞎火的树林,让她自己一个人待在远处……她又怂又紧张地问道,“你们要单独说话吗?我……我……”她不想一个人离开啊!
“你就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用去。”秦之珩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接着对濯棉道,“不用避讳她。”
濯棉点了点头,她大概知道秦之珩想要问什么,既然他都不介意有旁人在场,她就更没有必要替他操心了。
边月目光转向别处,假装自己不在意他们的谈话。
秦之珩道,“今天你说到那件事,想必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件事?边月想了想,应该是指边家当初在三十三宗灭门案中扮演的角色,果然吗?与她当初决定劫法场所想的一样,这宗案件牵扯颇深,能让秦之珩在意的,定然是他年幼时的那一场大火。
濯棉咬了一口猪蹄,“比如呢。”
秦之珩知道她在明知故问,却不得不亲自说出口,“宜妃。”
来了,边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