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 高雄雉不同于往日的愁眉苦脸,这次是哼着小曲回到宅院中。 “师兄,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陈洛问道。 “别提了,血绒阁老掌柜的那个独子……” “到处寻花问柳竟是惹上了邪祟。” “啊?” 陈洛稍稍惊讶。 如今邪祟肆虐,城中的青楼勾栏,每日都会有驱邪除祟之物镇宅清扫。 安全的很。 高雄雉似乎看出了陈洛的疑惑,说道,“那独子好色,但不好青楼之色。” “他喜欢人妇……” “总是去城边的贫民窟砸钱……算得上是你情我愿的事。” 陈洛恍然,“癖好没什么问题,就是时机不太对。” “对了,他是如何染上的?” 陈洛疑惑。 “莫非床事也能……” “据说是被咬了一口。” 高雄雉耐心解释道,“如今凤阳郡内,对于使人堕入邪祟的方法,一共总结出了两种。” “一种是经年累月,黑雾积攒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堕为邪祟。” “具体积攒的方法……有人说是行恶,有人讲是杀生。” “因为根据观察,宰牲口的屠夫和刽子手,以及兵士,身上的黑雾远超旁人。” “一些山匪流寇,身上的黑雾也很重。” “但这些人奇怪就奇怪在,有些人堕为了邪祟,有些人黑雾浓郁却仍是正常人。” 陈洛突然想起一事,“那这些黑雾浓郁的家伙死后呢……” 他想到的自然还是那位黑牙帮二爷。 明明被自己杀死了,但还是变成邪祟爬了起来。 “对,那些黑雾浓郁的家伙,死后比其他人更容易变成邪祟。” 陈洛顿时眉头紧锁。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通过注入!” “邪祟如果咬住一人长达一定时间,就能直接让受害人的黑雾浓度飙升……最后冲破某个界限后自然而然就变成了邪祟。” 高雄雉的话,让陈洛了然的同时。 心中又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师兄,城中是不是有人在搞这样的测试?” 高雄雉点点头,“郡守府就在做,毕竟我们想要击溃邪祟,必须先了解它们。” “当然,暗地里也有一些心怀不轨之徒……” “只不过眼下的节骨眼上,各方势力都顾不上他们。” “邪祟肆虐,今年似乎又有大旱征兆……” 高雄雉也忧心忡忡。 “灾厄频发,恐怕是天下大乱的好时节。”陈洛喃喃。 “此话可不能乱讲。” 高雄雉连忙捂住陈洛的嘴。 陈洛这才换了话题,“师兄是想用驱邪换丹方?” 高雄雉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但那个小掌柜身上的邪祟之症严不严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太重了谁也救不了,不重吧也没有咱们出手的机会。” 陈洛摇摇头。 觉得师兄如今已经有点投鼠忌器了。 “不过师兄我想通了,不靠血绒养颜丹这歪门邪道。” “我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超越极限,在半年内迈出那最后一步!” 高雄雉信心满满。 他已经想开了,不执着于一个驻颜丹拖时间。 他一手将那瓷罐举过头顶,向天立誓般。 看的一旁的陈洛连退三步。 “祝师兄武道隆昌!” 陈洛只能行礼,送上祝福。 …… 血绒阁。 一众驱邪的能人异士摇着头,灰溜溜的走出阁门。 而阁内。 老掌柜金节笑着朝眼前的中年人拱手。 “有劳佟阁主啊。” “您一出手,犬子的病瞬间就好了。” “嗨…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佟士聪笑着摆摆手,数月前败走东城的狼狈不复存在。 如今重新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这是三百两白银,算是佟阁主的辛苦费。” 有下人立刻搬来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满当当的白银。 “使不得使不得……略施小计而已,怎敢收老掌柜这么多银两?” 佟士聪笑着摇摇头。 只是从中拿出了一锭。 “佟阁主真是高风亮节啊!”金节见状,顿时心生佩服。 “前些日有听闻,佟阁主在东城用了歪门邪道对付灵秀峰……” “当时我也跟这众人不齿,但今日与佟阁主一见面……” 金节啧啧嘴,“老人们那句眼见为实确实有道理。” 佟士聪摆摆手,显得很无所谓,“是我歪门邪道也好,是灵秀峰恃强凌弱搬动是非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 “佟阁主阔达!” 两人又是寒暄几句,随即分道扬镳。 佟士聪走出几条巷子,随后拐入一条无人的陋巷。 紧随其后, 又有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入其中。 “你那边安排妥当了?” 老人的声音显得很年轻,听着也就三四十岁。 佟士聪点点头。 “新的邪祟已经种好了,凤阳郡中定是无人可解。” “若是那陈洛呢。”老人问道。 佟士聪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净经文阁还在的时候,我那存了几张阳星符和家庭版,都解不了。” “好,那等过几天我来完成好戏的最后一步。” 老人说罢,径直朝着陋巷深处走去。 佟士聪眼中的杀意不见消散。 他恨透了陈洛,但目前想对付陈洛显然也不现实。 驱邪生意上是注定争不过陈洛了。 所以他就打算换条赛道。 从最赚钱的驻颜丹上下手,赚取名望,积累资本。 再伺机而动。 而血绒养颜丹,不见得是驻颜丹中效果最好的。 但却是一众驻颜丹掌柜中,背景最弱的那个。 这个计划,也是被钱师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