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沈悠将钱给了杨淑香,她现在还在这个家里,也只能是为这个家里做点贡献了。
杨淑香看了看,有五块多,面上虽无情绪,心了却激动了一下,但也还是硬了语气说道:“也不够还人家的。”
沈悠没出声,村长家借了二十,刘队长家借了二十,春娇婶家借了五块,二叔家借了五十……算来算去,这债确实不好还。
“慢慢来。二哥呢?”沈悠没见到二哥,也有些不太愿意面对杨淑香,便问了一句。
“你二哥在后院里做鱼笼子。你去看看,我把钱先还给春娇婶。”说着,手里捏着钱去了隔壁春娇婶的家里。
杨淑香不是个喜欢欠债的人,既然手里的钱够还给他们,也就先还了再说。又是连她都不清楚他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沈悠去到了后院,见二哥用竹丝编了好一些笼子,入口那里设计了一些倒刺,以免鱼跑进去之后,再跑出来。二哥是聪明的,沈悠虽不会做这些笼子,但她见过,这笼子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今天做了十几个。等下我们再去试试怎么样?”沈志军笑说着,忙活着手里的工作。
“行啊。”
吃完晚饭之后,沈悠与二哥两人一人挑了这几个笼子又去山后的堰塘河道边上下了笼子。
这次跑的远,附近的沟子放了几个,又跑到邻村的几个沟子堰塘边放了一些。感觉很充实,实在,莫名的让她想起了捉泥鳅这首儿歌,心下居然有些美滋滋的笑了。
想她此前是跟着爷爷一起去田里下这些笼子,现在是跟着二哥,不过是帮她捡回了她儿时的记忆。
下了笼子回来的时候,老远就听见张丽萍扯着个嗓门在骂,“杀千刀,缺心眼”的一些话冒了出来。
一到家门口,沈悠有些无语了,她妈又不知因为什么事与这女人吵上了嘴,一下子惹的上村下村的人都围了过来。
“香婶,做人可是要厚道点啊。”张丽萍插着个腰对着杨淑香就说道。
杨淑香也是来气,“你无缘无故的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一通,说我不厚道,说我缺德,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
“香婶,这事我不和你说,就让你儿子过来评评理。”
张丽萍见沈志军与沈悠回来了,忙开口道:“志军,你过来说说,三道口上边的水田是你家的,旁边的田是我家的,你妈上去放水,不往沟里放,全放到了我家田,秧苗都淹过头了,死了一半,这事怪谁?”
“志军,你别听她瞎说,我再瞧不得她的,我也不会做这种偷偷放水的事,谁知道她田里的水是哪里来的。”杨淑香也是硬着脾气。
沈悠与沈志军站在路边一人挑了个扁担,连家门都没踏一步,就被拦了下来。
张丽萍饶是有理道:“香婶,我家这亩田就在你家田的旁边,隔着一道田坎,你家的田还是在上方,这水还能从哪里过来?”
沈悠完全不想听这些人吵嘴,三百六十五天,连大过年的都有可能在吵,管你是田里放水,还是烧了你的田埂,总有些矛盾说不完。但三道口这里,她还是有些印象,于是说道:
“我们刚刚从三道口那里下来,旁边一条小沟应该是因为最近开闸漫了,水往上回流了一些。刚才我也瞧了一下,咱家的田挡的好好的水没发出来,张姨,您去看过了难道就没发现这个问题?”
“亏我刚刚见那田里的水漫了,还好心帮忙放了放,您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过来一顿乱骂好么?都是邻里乡亲的。”
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在是她记得三道口那亩田是自家的,才留心的瞧了瞧。
沈志军一听,也是附和道:“是啊张姨,确实是沟里的水漫进来了,悠悠刚还去放了一下,你不信就去瞧瞧。”
张丽萍听这两人的话有些虚了,只看到田里的水漫了,确实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呢?”硬着反驳了一句。
杨淑香忍不住了,指着就说道:“张丽萍,你这话说的就难听啊。谁红脸白脸呢?我家至于要遭你这样说?好心给驴踢了。悠悠!你要是再与他们家往来,小心我敲断你的腿!”
“切谁稀罕似的。”
沈悠颇为无语,张丽萍确实不分青红照白了,都没问清楚就在这里乱说一通,她妈也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燃,也是收不住。
“好了妈。”沈悠顶着被敲断腿的警告,还是劝了一句,“张姨,您去水田里看看就知道,每年放水,哪家的田不都会漫点?”
六生伯扛着个铁锹,也是去放了水回来,见这情形劝了劝。说道:
“丽萍,香婶啊,你们一人少说两句,村里不放水等着干,放了水之后还得时刻注意一下,我家也是淹了半亩。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也没必要闹的不愉快。”
“就是,就是,放水这事,还得找队长他们说说。”围观的人也是符合了一声,随后该散的也都散了。
张丽萍见这些人都偏向了杨淑香一边,也是知道每年放水会出点这事,确实也好像因为自己的疏忽才惹了这一番争吵,瞬间有些脸红尴尬。自语的嘀咕了两声,随后顺着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