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掀人家的裙子。夜里在寂寥的大街上游荡,捡起石头打破店铺窗户,肆无忌惮的进去玩耍蹦跳。
林雪春最看不上这类不务正业的小屁孩,抄起大扫帚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打。
扫帚扎人,动辄划出道道血痕。她力气好生大,竟能生生挑翻他们的家伙!
眼看着毛毛糙糙的枯枝凑近,小喽啰们避之不及,纷纷闭眼丢下武器,又是捂眼睛又是哇呀叫着满院子跑。非常没出息。
当然还剩下小部分有出息有胆量的小毛头。共七个人追随花衬衫的带领,一脚踹开房屋的门。
这时天色暗淡,里头无光。他们秘密前进房子里东打西摔,完全没留意到一条高瘦的影子紧随其后,悄然混进队伍尾巴。
手里捡着他们的武器,一双融于夜色的眼睛瞄准的是他们的脖颈,小臂一抬一落,前头一个人捂着后脖扑通摔地。
昏厥。
“咋还平地摔呢哈哈哈哈哈。”
同伴捧腹大笑,一抬一落又是踉跄倒地。
昏厥。
门扉被无声掩上,里头的厮杀无声无息。宋于秋反复使用那个简单的动作组合,特别清楚用多少分力气能够让人以最小的动静陷入昏迷,又不至于死。
他气息沉静地进行攻击,全然不失手,直到第四个小毛头摔在卫生间照出的余光里 —— 这当然不算他的失手。
花衬衫不经意瞅了瞅,猛然发觉同伴摔倒的姿势不对,旋即发现身后混进卧底宋于秋。
他破口大骂你妈的,连着剩下两个小伙子全部扑了上来,突变成三个小江湖围攻一个老江湖的场面,招式嫩而实在。无非用脑袋撞用拳头打,没有什么说道技巧,纯粹看谁豁得出去。
很凑巧的是宋于秋既熟悉地形又特别能豁,后背任由你棒槌打着,他随手兜住一颗脑袋往下摁,提起膝盖狠撞十多下小腹,足以让人痛不欲生地退后。
接着回头清算。
宋家屋里混战打得不可开交,院子里扫帚枝条满天飞。外头不知不觉围起好几圈看众,嘀嘀咕咕这是什么人上宋家找麻烦?摊子上没闹够么,怎能追到家里来?
说归说,他们畏惧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敢上前拉扯。独独一个刘招娣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大宝,拼命推搡自家男人去找公安。
恰逢阿彪打完电话回来,挤进人群破开大门。狗熊似的庞大体格出现在院子里,还没动手便让小毛头们瑟瑟发抖。
花衬衫在门内被摔个狗吃屎,抬起眼睛也看到阿彪了。心里隐隐感到输局以定,他捏紧拳头喊了声:“撤!”
但这回没人能撤。
阿彪面前喽啰排排站,谁都不敢做出头鸟。只有花衬衫自个儿往外跑,脚下踩过昏迷同伴的手掌却毫不在意。
他滑稽又跌倒,他来不及喘气就爬起来。
宋于秋攥住衣角,他抬手放掉衣角。宋于秋扯他皮带,他急慌慌连裤子一块儿脱。光着腿跑,怎样都要跑,打死不要落在这闷声不响下手狠毒的男人身上。
因为倒下去的同伴们没有动静,他以为他们都被他打死,或者离死不远了,下个轮到他。
别看花衬衫打扮花里胡哨,说话老气横秋充老大。实际上今年十八还差两个月,一个漂亮姑娘都没睡过没摸过,怎么能死?
不能不能呜呜呜。
他浑身快扒光了,头发又被扯住。
头发头发……这头皮撕不开扯不掉啊。花衬衫没法挣扎,最终怂了吧唧被宋于秋提在手上,犹如灰溜溜的狗崽子,之前的威风牛气半点不剩。
而且光着腿。
两条毛腿在秋夜里轻微打颤,阿彪看了忍不住啧啧:“这回真是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花衬衫闻言赶紧双手捂裆,脸憋得通红。
其他小喽啰更不够看,早被训斥得服服帖帖,一字排开抬头挺胸站军姿似的 ,就是问来问去问不出个实在话。
花衬衫看起来是个头头,阿彪视线从他的腿毛挪到他的脸,凶悍问:”是谁让来捣乱的?“
“不说实话老娘剁了你!“ 林雪春的凶悍天下无敌,远远盖过阿彪的粗声。
“我、我不知道啊。”
挨打。
宋家夫妻双重混搭,男冲后脖女冲脑袋,两个巴掌下来花衬衫晕乎了,委委屈屈地解释:“骗你们干嘛?我真不知道,我们又不是北通人,人家都不找当地人对付你们,能给我们几个小孩说什么?”
阿彪:……
这个时候你好意思说自己小孩啊。
“那你知道什么说什么!”林雪春再次怒打狗头,他抱头交代:“上面大哥发话让我们来砸摊子,我光知道这事儿是个女人要办的!!!”
“什么样的女人?”
“长得漂亮!就是屁股小了点……嗷!!”
第三次挨打了,花衬衫默默缩成团,受到小弟们的嘲笑,一秒变脸成狮子咆哮:“笑你妈的屁啊笑!昨晚那女的我就看了两眼,你们不盯得很起劲儿么?”
阿彪铁棒敲地:“快说!”
花衬衫点点头:“说!”
小喽啰们一不小心感受到集体被老大卖掉的滋味,心情很复杂,你看看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