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沉默。
半分钟后,角落里弱弱举起手:“高高瘦瘦的,她皮肤很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小喽啰2弱弱补充:“说话慢慢的很好听。”
小喽啰3:“大红色的高跟鞋。“
没了????
花衬衫不禁追问:“屁股是很小吧?”
于是喜提四次挨揍。
他龇牙咧嘴抽凉气,余光里出现宋于秋那只残缺的手,不由得想起孙猴 —— 那个不厌其烦复述着自己剁手史的窝囊废,光今天白天说了不下十次。难道他所说的那根手指头,就是他说看到的这只手少掉的手指头?
难道窝囊废老头剁了瘦老头的手指?
难道窝囊废老头有法子对付瘦老头?
那么结论就是……
算了搞你妈结论呢! 头脑简单的花衬衫直接嚷嚷:“孙猴你别躲了我们都给抓了!快点来救我不然待会儿我弄死你!快点快点快点!”
孙猴!
当年那个孙猴么?!
林雪春闻言神色大变。
林雪春这辈子只认识一个孙猴,便是那个知恩不图报、反而在木匠事件后断然加入对面,转过头来将他们送宋家逼入绝境那个龟孙子!
当初剁手指赔命的主意是他提的;
搬家后的新地址也是他无意间发现,转头告诉木匠那群丧心病狂的亲戚的。
他毁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他让那群人如狗闻着肉香味般死黏上来,日日夜夜围在门外言语猥亵。动不动踢门板砸窗户,甚至爬上屋瓦房顶,掀开瓦片直勾勾望着你。
犹如恶鬼耐心十足地看你打量你,你浑然不觉。直到清晨光束降临,你想着是新的日子你要努力争取新的生活,然后张开眼——
对上一张狞笑淋淋的脸。
你今天毁了,你明天毁了,这个月下个月似乎永生永世毁了。因为他们有层出不穷恶心人的手段,因为这世上折磨人的法子比幸福人的法子多上千百万倍,他们日日换着来,逐渐摧毁掉所有美好的信念与希望,推你进深渊。
最无辜的是孩子。
连你怀胎十月刻骨连心的孩子都受到牵连。他还那么小,那么聪明懂事又怕冷,曾经用小小的胳膊抱着你唱儿歌,奶声奶气说:妈妈你别怕,我长大了赶走他们!
拳头捏得那样稚嫩、脆弱。
结果小小年纪在冬天的河里浮沉数日,皮肤坏成冷调的青紫色。那天下午林雪春连滚带爬扑到河边看时,所谓的儿子已经变成一具肿胀变形的尸体,死了。
就是再也没有了。
一个孙猴,两个字的组合瞬息勾起无数阴暗的过往。犹如污浊洪水般遮天蔽日地涌来,淹没,让人无法呼吸。
林雪春额头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地一句问话:“孙猴在哪里?!”
她恨他,她已用牙齿将他的名字碎尸万段。手里的刀突然也锋冷起来,几乎顶在花衬衫的鼻尖尖上,把他当成孙猴的同谋对待。
十八岁的小花哨心脏咚咚跳,瞪个斗鸡眼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他、他应该就在附近。”
“附近哪里?” 刀又过来了呜呜呜。
呜呜呜压到鼻子了。
特别怕她一个激动送他年纪轻轻上黄泉,花衬衫哭唧唧的往后缩:“他说你们怕他,他要过两天出场,今天晕车休息只在一边看着。我没管他,但肯定在这附近,他身上没钱没身份证,走不远的。”
“怕他?我们能怕他什么?!”
林雪春继续逼近,不管宋于秋宋于冬这下都管不了她。这世上没人能管得住一头为孩子发疯的母兽,咄咄逼人地问:“是他对不起我们,是他狼心狗肺投胎做畜生,我们能怕他什么?!”
“他不是、剁手指那个……”
眼神不住往宋于秋手上瞟,花衬衫欲言又止。林雪春受到伤害般静止住所有动作,眼中波澜轻微涌动。
他以为她会哭,不料她笑起来,笑得比哭更难看的那种典型的疯子似的魔怔似的笑容。她脸上浮起滔天的恨意,喊道:“手指!”
”孙猴你个龟孙子有脸提手指!当初是谁想让我们全家赔手指!是谁看着别人剁手指最后尿了满裤骚味!你这活该没出息的废物!”
她的眼神在外头人群里扫射,嘴皮子仿佛化身为大炮,轰轰往外丢难听的言语炮弹。
“当年三十多岁的人到处看人脸色,聘礼赚不到媳妇娶不到,成天狗似的在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捡掉下来的零钱,是谁好心给你找活干!”
“狗就是狗,狗改不了吃屎!哪里有新鲜热乎的屎就舔着脸去哪里蹭裤腿!你当初那股忠劲儿使得多卖力?到现在换过多少个狗主子了?”
别说了!
人群里大多露出迷糊不清的表情,只有后头的老头头发稀稀拉拉、半白,双手颤抖地捂住耳朵。
但那声音仍然钻进来,“老娘不用想都能猜到,你现在肯定成了没人要的老狗!死皮赖脸活在世上,身边没个愿意理睬你的,远远瞧见你就绕开,做人到这份上真该死个干净!”
别说了别说了!!
“你连死都怕疼啊废物!”
“你干这么多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