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裴在野的心头别别直跳,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更是恼羞成怒——就跟齐总督问他是不是对沈望舒有意那时一样。
他赶紧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醉眼迷茫地数着手指头,压根没往他这里瞧一眼,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裴在野费力地岔开思绪,连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样无聊的事儿都开始默念起来,不但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越来越难受,一股热意滚滚向下,眼瞧着他下裳都遮盖不住了。
他简直惊怒交加,他又对沈望舒无意,怎么可能瞧她跳了支舞就这样了?
是不是他那里有什么毛病?他那玩意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他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瞧瞧?
裴在野这嘴硬的,见沈望舒数完手指之后又开始咬指头,他不觉迁怒,把她的手指头强行从她嘴里拿出来,恼道:“你好端端地跳什么舞?”
沈望舒看着自己的指尖,咂了咂嘴巴,好像是真的饿了:“跳舞给...四哥看,四哥...喜欢。”
裴在野黑着脸:“我不喜欢!”
他凶了她一句,才微怔了下,似乎意识到什么,抬眼瞧着她:“你跳舞,是为了给我看?”他莫名有些紧张,手心甚至出了一层薄汗,顿了顿,才又道:“你穿成这样,也是为了给我看?”
沈望舒对他异乎寻常的依赖他不是没有觉察,就譬如上回来癸水那事,她直接向她亲大哥沈飞廉求助不是更方便?她却偏偏找上了他,这可不像是寻常表兄妹的情分。
只不过他对男欢女爱这种事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对男女之事怪迟钝的,再加上他又即将要离开沈家,也懒得深想这些不对头的地方。
现在...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想问一问了。
沈望舒饿的看着马车外的馄饨摊子直咽口水,闻言转过头来瞧了他半晌,又慢慢地点了点头。
裴在野头回觉着几瞬的功夫也漫长的功夫也让人难以忍受,恨不能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回答,见她终于点头,他不觉抿了抿唇,唤了她名字一声:“沈望舒...”
他直视她的眼睛,声音里带了点不易觉察的期待:“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望舒眨巴了一下眼睛:“我...”
裴在野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她,心思不觉跟着飞扬起来。
就听她道:“我好饿...”
裴在野:“...”
沈望舒又哼哼了两声,脑袋一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在野:“...”就不该管她,让她在四宜楼醉死得了!
他脸色黑如锅底,还是从座位底下抽出一张毯子,有些粗暴地抖开给她盖上。
......
沈望舒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舒坦,几次都感觉有一道怒气冲冲的目光看着她,她睡的头痛欲裂,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皮。
——正对上四哥那张异常阴沉的漂亮脸蛋。
沈望舒怔忪了片刻,又把眼睛死死闭住——不想面对去四宜楼玩又被四哥当场捉住的现实。
裴在野没好气地伸出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脸:“还装?你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沈望舒咕哝了一声,这才慢腾腾睁开眼,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面,果然快到傍晚了。
她不敢看裴在野,视线心虚地四处乱瞄:“我是喝醉了...”
裴在野双手环胸,冷笑了声:“说得好,在哪喝醉的?”他掐住她的下颔:“之前旁人告诉我你去四宜楼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干出这样没脸的事?在那种地方喝醉了又跳又唱的,你出息了?”
这过分熟悉的话让沈望舒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采用了反面教材老高的回答,略有心虚地道:“多大点事,我,我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裴在野:“...”
他表情瞬间恐怖起来,一字一字慢慢重复:“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沈望舒一边拼命回忆,一边磕磕绊绊地道:“我是被郡主她们,她们硬拉过去的,我就打赏了几十个铜板,没干别的,没过夜,真的没过夜...”
裴在野怒极反笑:“你还打算过夜?”
平时她抠搜的,连一盒润肤膏都捡着最便宜的买,去四宜楼倒是舍得花几十个大钱?真是长本事了!
他笑的十分渗人,撑臂将她困于床中,压下来欺身迫近她:“你还打算干什么?不妨都说给我听听?”
沈望舒见他原本五分火气被煽成了十分,一时又气又急,在心里大骂老高是废物!
不过她也不想想,要是老高的解释管用,能挨那一顿好打吗?
沈望舒脑补了一下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惨样,忽然想到今儿无意瞧见的一幕,脑子里邪光一闪。
她抬起脑袋,冲着裴在野吹了声轻佻口哨:“大美人——”
裴在野:“...”
她回忆着在花楼里瞧见一个男子哄花娘的样子,抬起手来冲他勾了勾手指:“大美人,消消气。”
裴在野给她生生气笑,修长手指在她脑门子上重重弹了一下:“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望舒倒吸了口冷气,揉着脑袋咕哝:“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