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疼起来。
这太子简直生来克他的,父子俩性情南辕北辙不说,每每在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太子总能及时出来搅局。
但想到他那混世魔头的脾气,睿文帝要是不让他进来,指不定他又作什么妖,他叹了声,主动和沈望舒拉开距离:“让太子进来吧。”
......
自打入暑以来,裴在野就有些头疼脑热的。
他知道世家子弟入宫谢恩的消息,这也是他早和睿文帝商量好的,本来没怎么在意,但听说睿文帝独留了沈望舒下来,便立刻警觉了。
当年齐家势大,齐太后摄政,睿文帝又与大齐氏有婚约,当时他才登基时,朝堂不稳,为了笼络齐家上下,他对大陆氏的那一段少年时的情思,瞒的极好。
后来陆家陷害齐家,陆妃威逼大齐氏,齐家彻底垮台的时候,陆清婉早已嫁给门当户对的探花郎沈长流,连长子都生下了,沈家是世家大族,沈家曾祖又是他恩师,所以睿文帝从未表露对大陆氏的心思,就连齐太后都无从知晓,更别说十九芳龄的裴在野了。
不过裴在野对自己老爹是个什么德行心里清楚得很,天生的风流胚子,见着长得好看的就走不动道了。
他不知道睿文帝会不会觉着小月亮好看,反正在他眼里,全世界女人加起来也没小月亮一根手指好看,危机感过重的裴在野当即觉着不好,带着人就入了宫。
裴在野一进紫宸殿,就见沈望舒和睿文帝面对面站着,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上前有意挡在两人之间,行礼道:“父皇。”
沈望舒紧绷的身子一松,仿佛紫宸殿的空气都重新流动起来,她的大眼直直地瞧着裴在野。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太子这里体会到当初和四哥在一处似的安全感了。
睿文帝目光从裴在野神色一掠而过,又看了眼沈望舒,有几分若有所思,才笑叹道:“四郎有何事?”
裴在野信手拈来一个借口:“祖母欲唤沈大姑娘去万寿宫相伴,听闻她被父皇留在了紫宸殿,祖母便让我来问问,是出了何事。”
睿文帝笑笑:“望舒的兄长被巴陵王扣押,望舒欲求我派人去重审此案。”他叹了声:“朕正在和望舒商议此事。”
裴在野微微顿了下。
她明知道巴陵王世子在他手里,也清楚来找他是最方便的法子,她却宁可来求睿文帝...
她就这么怕他吗?
可她怕他,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在进紫宸殿的前一刻,他甚至还有过以此逼迫她就范的恶念。
在这之前,他还有不少前科。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把她推的这么远了。
他指尖颤了颤,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能声音如常地开口:“说来也巧...”
他微微抿唇:“儿臣和那巴陵王世子相熟,对梁州情势也略知一二,此事就交由儿臣料理吧。”
他目光掠过她,又很快收回:“儿臣会把人平安接回来的。”
声音郑重,像是在跟谁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