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齐太后当机立断地道:“一派胡言!大婚当日的元帕都已经封存起来了,太子妃和太子怎么可能没有圆房?!”
她腾的站起,沉声道:“把这胡乱攀诬主上的婢子给我拿下!”
怀绿一下慌了神:“婢所言句句属实,都是婢亲眼所见,万万不敢撒谎,那元帕想必是太子妃想法作假的,还望太后陛下明鉴!”
她十分笃定太子和太子妃未曾圆房,再加上朝里最近也在议论太子无嗣之事,正巧今日宫里的三位主子都在,事关国祚,就算是太后也不好明着偏袒太子妃了。
反正太子总要有后的,说不定皇上皇后会看在她告发有功的份上,给她个位份...
齐太后还要说话,齐皇后却坐不住了,她正要询问详细,就见睿文帝忽开了口:“母后,此事非同小可,朕要和皇后把这侍女带回紫宸殿细审,若太子妃真的...”
他顿了顿,又道:“总之此事必得问明白了。”
齐太后脸一沉就要开口,睿文帝又道:“太子嫡嗣,跟江山社稷,跟祖宗基业息息相关,万万不能轻忽啊。”
他都抬出江山社稷和祖宗基业来了,齐太后再不好开口,只淡淡道:“你要审便审,不必抬出社稷来压我。”她眸光微沉:“只是你要明白,这事儿若是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睿文帝和齐皇后带着怀绿出去,方才怀绿开口的时候,殿内还站着不少侍女和内侍,这些人是她宫里调理出来的,嘴巴管得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齐皇后还是让孙姑姑去敲打放归了,就连怀袖这个倒霉催的也被拉了过去。
等孙姑姑回来,齐皇后先不问真假,反应迅速地道:“快命人把太子唤回宫来。”
怀绿这时间拿捏的不错,太子正好不在宫里,渭水一带水坝出了岔子,太子带人去探查了,快马赶回来也是半日的功夫。
孙姑姑忙令几个侍卫骑上千里驹去请太子了,齐太后才问道:“依你看,怀绿所言是否属实?”
齐太后也只是一问,其实在怀绿出口的刹那,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一个婢女,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敢这般攀诬太子妃?
可两人为什么至今未曾圆房?
孙姑姑摇头,为难道:“婢也不知。”
她又道:“不过婢想着,两人就算真的未圆房,这也是两个人的事儿,太子定然也是愿意的,不然若是太子想要同床,太子妃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说不定两人有旁的考量,既然是两口子有商有量,那也怪不到太子妃一个人头上去。”
孙姑姑会这般说,是因为当年一桩旧事,当年齐太后和先帝因为种种原因闹的极不痛快,后来两人渐渐说开,等时机成熟,小半年之后才圆房,所以齐太后和孙姑姑便格外能理解太子妃。
齐太后也是这般想,所以才叫回了太子,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但说实话,这事儿太后想帮沈望舒也不能,要是一旦发作,轻则给东宫塞几个侧妃帮着绵延繁嗣,重则废黜位份,把沈望舒送进庙里都有可能。
睿文帝那个性子,怕是会借机给东宫塞几个陆妃那样的狐媚祸水,她这么些年有意引导,帮着裴在野守好男德,没闹出妖姬祸乱朝纲的事儿,在她看来,这事可比太子和太子妃暂没圆房严重得多,毕竟小两口早晚会有孩子,但哪个妖孽插足进来,那才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齐太后皱眉道:“你去派人看着紫宸殿。”
孙姑姑劝道:“等太子回来解决吧,你可不好插手这事啊。”事关太子子嗣,太后若偏帮太子妃,要是有心人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只怕还会令太子太后一系内部不睦。
齐太后摇头否了,到底挂心沈望舒,沉吟道:“派个人过去盯着,我暂不插手就是了。”
......
睿文帝和齐皇后把怀绿审问了几句,怀绿说的有鼻子有眼,睿文帝面色古怪,齐皇后更是一副要把太子妃活吃了的架势:“去把太子妃请来,我要问问她,是不是想令太子绝嗣?!”
睿文帝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若太子妃和太子真的没同房,他倒是可以借机把太子妃发落到庙里,说不准还能效仿唐玄宗谋杨妃事...
睿文帝和齐皇后派人来的时候,沈望舒正在仔细看着账目,忽见裴在野的心腹内侍匆匆走进来,压低了声音在她身畔说了几句。
沈望舒脸色立刻变了,她倒也有主意:“凭什么帝后要为了怀绿的一面之词审我啊?衙门抓人还要证据呢,她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内侍擦了擦额上冷汗:“怕是不成,帝后铁了心请您过去,您若是不去,只怕要出动羽林卫押您去了,这,这总不好让太子和陛下刀兵相向吧?”
这说的也是实情,沈望舒听说会让裴在野倒大霉,一下就坐不住了。
芳姑姑先把内侍打发出去,低声问:“殿下果真和太子未曾同房?”
沈望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脑袋一下耷拉下来。
芳姑姑十分爱她,见她这可怜样,也不忍苛责,只出主意:“殿下到了帝后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她和齐太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