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太子又说那般诛心之言,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这可把凤仪宫上下忙了个够呛,又是灌药又是喂参汤的,折腾了许久齐皇后才悠悠转醒。
她搂着一个年长的齐姓女官便哭道:“我为殿下劳心劳力这些年,他竟这般待我!”
这女官性情倒是平和不少,往日对齐皇后也是多有规劝的,忙道:“您放心,太子不过是气话,再说他是晚辈,并无废后之权,废后是何等大事,就算要废后,也得太后和皇上点头才是。”
齐皇后哭道:“按说凤印本该由皇后掌管,可这些年太后一直把凤印牢牢攥在手里,我并无统领后宫之权,只有些多年积攒的人手罢了,眼下齐家也出了事,他们要废后,岂不是轻而易举?”
齐女官道:“既然凤印在太后那里,您更该用心服侍太后才是。”
她谆谆劝道:“太后之前对您如何厚待,您也是知道的,近来不过是因为太子妃才置了气,只要您病好了之后对太后加倍上心,天长日久的,太后定会知道您的好,到时何愁凤位不稳?您坐稳后位,待太后百年,您照样能执掌凤印。”
齐皇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怔忪地看着凤仪宫堂前匾额半晌,眼底似含着别样意味,半晌才一字一字地道:“你说的是,我是该对太后加倍上心。”
......
回东宫之后,裴在野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他撩起她袖子瞧了眼,见几处被烫红了。
他脸色微沉,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她:“你怎么不使人来知会我一声?”他不免冷哼了声:“皇后那点心思谁瞧不出来,太医院给她开的都是无病无痛的太平方,你当时直接拒了便是,谁还能怎么着你?”
沈望舒咕哝了声:“儿媳伺候婆母天经地义,就连齐太后都不好说什么,我要是拒了,理倒是占住了,情却说不出去,有心人又要骂你不孝了,这可是大罪过。”
她扬起脸,有点苦恼地道:“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她摆了摆手:“你放心啦,我没吃什么亏,皇后都快被我折腾的昏过去了。”
裴在野抿了抿唇,上下看着她,忽问道:“小月亮,其实我娶你的时候,宗室朝臣都上书劝谏,说你身份略逊,并不是当太子妃的最好人选,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定娶你为太子妃?而不是什么侧妃良娣之类的。”其实这话还是他委婉了的,那些人说的更难听。
沈望舒愣了下。
他拧了拧眉,边细细帮她揉着膏药,边道:“侧妃良娣位份虽也不低,但说白了,只是妃妾,正室可以穿正红衣,戴金凤钗,妃妾只能穿粉红桃红,首饰用料都有限制,长辈刁难,正妃尚可以应对周旋,妃妾只有跪着听训,放低身段服侍的份儿,节庆宴会,妃妾都没有出席的份儿,便是被叫去了,也只能在一旁伺候正妃。”
沈望舒抬眼瞧着他,正撞进他满目光亮的眼底。
他认真地看着她:“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我也不想你是觉着因为欠了我什么,所以才留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道:“小月亮,我希望你一世自在。”
沈望舒眼眶有点热,情不自禁抱了抱他,带了点鼻音:“四哥...”
温香软玉入怀,憋了好久的裴在野喉结不由滚了滚。
眼下气氛正好,也不像之前因为怀绿生事,两人好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或许,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他心里仿佛有一头猛虎奔腾,重重撞击着他的胸骨,他颇是不解风情,嗓音低哑地问:“你之前不是问我那本书里头写的是什么吗?”
沈望舒正兀自感动呢,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来。
裴在野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巴,喃喃道:“现在就让你知道。”
......
小春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苦,今儿恰巧又是他轮值。
他刚在寝殿外站了一会儿,就听见里头传来太子妃的细细哭声,太子妃一边哭一边骂着太子,什么‘骗人’‘不要脸的大骗子’‘说谎...呜’之类的话。
小春无意中听了几耳朵,再不敢多听,忙招呼一众下人退了出去。
上回寝殿里不过闹腾了两盏茶的功夫,这回却折腾到大半夜,光是叫水就叫了四回,太子妃嗓子都哭哑了。
没想到太子的精神头这么好,小春都有点撑不住,硬是灌了两盏浓茶,眼皮子直打架,就在他意识都模糊了的时候,寝殿里才终于消停了,太子叫了最后一回水,方有些意犹未尽地搂着太子妃睡了。
沈望舒第二天一早上起来,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眼皮红肿干涩的厉害,她想抬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皮,结果发现胳膊都是酸痛的,一动就发出要散架一般的‘咯吱’声。
裴在野简直就是一只禽兽,一只两脚兽,而且还是一只力道奇大无比,又喜欢横冲直撞的两脚兽!她的皮肤本来就比寻常人更容易留印记,昨夜一过,她身上简直没眼看。
她想到被裴在野骗得好惨,一时悲从中来,吧嗒吧嗒又落了几大颗眼泪。
裴在野倒是完全相反的神清气爽,见她又掉泪,他心下一荡,忍不住凑在她耳边,一语双关:“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