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杂居之地,不只有汉人,还有许多胡人满人以及一些北夷人,这些异族男子多是大胆奔放的,见沈望舒貌美,也不顾她后面两千铁骑跟着,一波一波地往她身上扔花示好,还用听不懂的异族语高歌她的美貌。
沈望舒美滋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靺鞨这地方不错,这里人又热情又诚实的。”
裴在野黑着脸让叶知秋牵来马车,他直接把她塞马车里了,自己独个骑马出城。
他这相貌自然也是扎眼的,异族小伙子是走了,很快又来了不少异族姑娘给他献花。
沈望舒给气的,当她是死人啊!
最后两人一合计,得,谁都别骑马了,一道坐车吧。
结果马车里他又对她做了许久不可描述的事,直到第二日傍晚,一行人走到一处山路,沈望舒才终于能下马车透口气。
结果她一落地,腿脚软的险些站不住,还是裴在野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沈望舒正想问一句走到哪儿了,地面忽然开始震颤,伴随着几声轰隆巨响,北夷铁骑忽然从山上山下两头进攻,仿佛两道滚滚洪流,转眼就把裴在野一行围在当中。
叶知秋反应也不慢,当即便抽出腰间狭刀,高声道:“护驾!”
说完便把裴在野和沈望舒团团围在中间。
裴在野神色倒还镇定,只抬手把沈望舒护在身后。
沈望舒脸色微白,不过她看了眼裴在野,原本乱跳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轻声问:“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回平州的具体路线?”
裴在野离开靺鞨倒不是秘密,不过他要走哪条道那是绝对保密的,什么时候,走到哪里,行程如何安排,这些都是秘要,北夷人怎么会准而又准地知道他走哪条道,还这么巧地就在这里设下埋伏?
裴在野极轻微地瞥了眼陆清寥,并未作答。
裴在野只是要赶回太皇城,所以这一行便是轻装上阵,他担心北夷人会设法夺回靺鞨,便把射虎弩和震天雷全留给了留守靺鞨城的周平。北夷人则是有备而来,兵力是他们兵马的两倍还多,带了不少重型□□,两头夹击,将他们一行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叶知秋早就放了信号烟,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援军赶来,一行人怕是早都凉了。
沈望舒越看越是心惊肉跳,她转头看了裴在野一眼,突然一跃上了马车,从箱笼里翻出三五个形状椭圆,上面雕刻繁复花纹的震天雷——这是她怕来靺鞨的路上有什么意外,有备无患,她特地带上的。
她头回参与这种战争,紧张地有点语无伦次,最后只能把震天雷递给裴在野:“四哥!”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裴在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从她手里接过震天雷,令叶知秋给臂力强劲的投手,他沉声道:“攻出去。”
三五个震天雷扔出去,林子里很快响起了轰隆巨响,最近天气寒凉赶早,很快林子里燃起了连绵的大火,两股人混战成一团,场面一时极为混乱。
裴在野神色冷峻,却不见半点慌乱,他当机立断,抱着沈望舒便上了马,带陆清寥和一行护卫径直冲出了北夷人的包围圈,只是这么一乱,他身边跟着的护卫就剩下寥寥三四十,叶知秋还在原处死死拖住北夷人,让殿下尽快逃出去。
裴在野带着人纵马奔骑了一时,后面有一骑北夷人远远地穷追不舍,眼看着他们就要追上来,沈望舒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抖着嗓子道:“震天雷用,用完了。”
也不知道裴在野是怎么了,都到这时候了还是一脸淡定,他一边纵马,甚至有心思分神安慰她,难得温和地道:“你做的很是不错,若不是你,咱们未必跑的出来。”
沈望舒完全听不进去,正要开口,在一侧狂奔的陆清寥忽然开口:“我之前来探查的时候,发现在这山头上,前朝曾修过一处已经荒废的密道,咱们可以先走那里躲过追兵,然后带着援军来救叶护卫他们。”
裴在野微微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前锋,这山头里藏了几千人马,你竟未有半点觉察?”
陆清寥沉默片刻,方道:“我来的时候,不曾见半个人影,他们定是在我走之后前来设伏的。”
裴在野收回目光,一扬马鞭:“带路。”
陆清寥纵马走在最前头,忽然一拐,裴在野带着人齐齐跟上。
他这么七拐八拐的,逐渐甩开了身后的北夷追兵,带着人踏上了一处荒草丛生的山道。
沈望舒扯了扯裴在野衣袖:“四哥,真的有山道!”
但是...她忍不住瞧了眼陆清寥,她总觉着陆表哥今晚上怪怪的。
她想给裴在野提个醒,但见裴在野并无反应,她又把话咽回去了。
裴在野只看了眼陆清寥:“还算伶俐。”
陆清寥垂眸不语,自踏上这条山道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再开口。
沈望舒一口气松了一半,有些庆幸地跟裴在野道:“幸好芳姑姑她们这回没跟来,咱们还能跑得了,芳姑姑她们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裴在野正要说话,忽然就见这处荒僻的山道亮起层叠火把,火光将他们再次围住,圈子还在不断缩小。
不过片刻,一行北夷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