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给他吃的都是什么玩意。
芳姑姑这才笑:“您自小便让人放心,老奴不过是多嘴罢了,还望您见谅才是。”
等料理妥帖,裴在野小心叮嘱芳姑姑,让皇后多睡一会儿,无事不得打扰,这才兴致高昂心情颇佳地去前朝了。
.....
沈望舒这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抱着被子呆愣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神,她脸上不由一阵发臊,她忙摇了摇头,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她是很辛苦,不过她也算坑四哥成功了?这回能要小孩了吧?
她嘴角还没咧开一半呢,忽然又想到,四哥每回趁她哭天抹泪的时候,又把她给忽悠了。
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小孩吧?
又被这狗东西给骗了!
沈望舒表情一垮,愤愤地对准枕头狠捶了几下。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这几日的确忙碌,裴在野第三天下午才回了宫。
他多少有些心虚,在寝殿外咳嗽了几声,见里头没人回应,他又屏息仔细听了会儿,也听不见里面什么动静。
小月亮不在?
或者是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想理他?
裴在野难得踌躇,在珠帘外徘徊了片刻,实在听不到什么动静了,这才硬着头皮撩起帘子走进去了。
他目光环视了一圈,却不见半个人影,幔帐虚掩,他正想唤人,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个石子大小的暗器来。
他忙闪身躲开,正要动手,就见沈望舒从衣柜里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既像弹弓,又像弩机的小玩意,上头装填了好几颗拿棉布裹着的小石子,她正拿着这小玩意把石子往他身上砸。
裴在野:“...”
他左躲右闪了几下,嘴上却不肯饶人,嘲讽道:“你就这点本事了!”
沈望舒见他还嘴硬,又拿弹弓给了他一下,气哄哄地道:“对付你这样的大骗子足够了!”
她一边拿弹弓砸他,一边嘴里配着‘咻咻’声,显得她这小破玩意多声势浩大一般。
裴在野:“...”
她小玩意做的不错,准头和力道实在差了些,裴在野本来能躲开的,但是想了想自己干的理亏事,还是没怎么躲,任由她砸了几下出气。
她把石子打完了,才算是出了口恶气,放下弹弓,气势汹汹地道:“你过来!”
裴在野还是那副死不悔改的德行,抱臂走过来,挑衅道:“还有何指教?”
沈望舒火气突突往外冒,不过她还是决定先和裴在野好好谈谈,闹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和虫娘就是给他灌再多补药也无济于事啊!
她深吸了口气,捧住他的脸问:“四哥,你到底为啥不想要小孩啊?”
他挪开视线:“不喜欢小孩的人多了去了,这不是常事吗,还需要理由?”
沈望舒不许他躲开,她凑近了跟他鼻尖贴着鼻尖:“不喜欢孩子是常事,不喜欢到你这个地步,那就不是常事了!”
裴在野一开始还负隅顽抗,神色泠然地和她对视,冷哼了声:“偏不说。”
沈望舒见他不光死命欺负自己,今儿还理直气壮地瞪她,一下子委屈了。
她抽了一鼻子,半真半假地哭道:“你骗人就算了,你还凶我,我娘说的没错,果然男人一到手就不拿人当回事了...”
她一落泪,裴在野的冷脸便绷不住了,皱眉给她擦眼泪:“好好说话,你又哭什么?”
沈望舒腮帮子还挂着泪,她奋力擦了,小哼了声:“还不是你不肯好好说话。”
她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怎么也止不住,裴在野又是揪心又是头疼,最后终于忍不住,缴械投降:“罢了,怕了你了,你附耳过来。”
沈望舒眨了眨泪眼,果然不再哭闹,眼巴巴地瞧着他:“你说吧。”
裴在野迟疑了下,才缓缓道:“你当知道,我母后过世时,我年纪极小,全仰赖祖母一手将我抚养长大。“
沈望舒不觉安静下来,大眼认真地看着他,缓缓点头。
他长睫低垂,微扬脖颈,难得露出些脆弱之态:“她虽然体弱,但若不是为了生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过世,若非生产的时候遭罪,她也不至于亏空了身子。”
沈望舒拉了拉他的手指,小声道:“你是怕我也伤了身子,所以才不想让我要小孩吗?”
若是少时阴影,沈望舒倒是可以理解了。
不过她自觉身体底子不差,她小时候虽然不用下地干活,但也是漫山遍野跑大的,一点都不娇气,而且裴在野这个夫君怎么也比睿文帝强多了,她不由得想出声安慰他。
“不止。”裴在野闭了闭眼,摇头:“她身子本就亏损,后来为了保全我的嫡子之位,她自请去佛寺清修,这才勉强保住了后位,她一生尊贵,从没过过那样清苦的日子,但为着我,她还是拼命熬下来了。”
“我的母后爱我更胜于她的性命...可我从不想她如此。”
若非有小月亮,待他祖母故去后,他这一生,会何其寂寞。
他又睁开眼,眸光清明依旧,神色却罕见的有几分怅然:“即便你有了孩子,我也不希望你把这孩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