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的,现在他这么不分昼夜地一忙活,心里更加闷闷不乐,情绪也敏感的厉害,看见树上掉一片叶子都能暗自伤神半天。
就是个铁人也扛不住这么嚯嚯,为了照顾孩子,他没出半个月,人就瘦了一圈,嘴巴里长了个火疮,光洁如玉的下巴上还起了几个痘。
其实他这是着急上火所致,喝点去火的汤药脸上的痘就能下去了,偏偏裴在野一直在心里偷偷觉着,小月亮肯选他,肯定和他的美貌脱不开关系!
现在他为了照顾那个小兔崽子,身量消瘦了不少,脸上还长了东西,就是他这样对容貌一直没多上心的,揽镜自照的时候,都觉着自己比原来难看了不少。
而且他最近没日没夜地忙活,都没功夫打扮自己了,衣裳佩饰也不如有小孩前鲜亮。
小月亮会不会嫌弃他没原来好看了?
这个念头一直盘桓在心里,裴在野的心情一下子从紧张过度变幻为了伤春悲秋,原本不咋照镜子的人,现在天天对着镜子走神不说,还特地让工匠打了一把能随身携带的靶镜,方便他随时随地能照镜子。
裴在野就这么暗自伤神了一个月,沈望舒也终于出了月子,本来商量着和齐太后大摆宴席庆祝小公主满月,不过最近天热,她坐月子的时候很受了些罪,伤口恢复的也慢,齐太后和裴在野都怕她刚出月子累着,特意把满月酒押后了一个月,想让她再好生养一阵。
沈望舒却是个闲不住又爱热闹的的,在凤仪宫里也歇不住。
齐太后偏爱她,索性在万寿宫里摆了几桌小宴,又请了好些相熟的命妇贵人作陪,让她好好乐呵一日。
赵国公府是彻底断了给后宫送人的念头,为了表示自家对妃位无意,赵三姑娘特意打扮的颇为素简,还特意拉了自己十二三岁的小弟一道来赴宴。
沈望舒虽然和赵三姑娘不大投缘,不过赵小弟人却不错,眉目虽有几分未脱的稚气,但谈吐很是稳重得体,相貌也很是清秀白皙。
沈望舒发动自己的词汇量,客气道:“赵小郎才这么点年纪,处事都颇有章法了,日后定然大有作为。”
赵三姑娘见自己亲弟被皇后夸了,心下颇为自得,抿唇一笑:“您谬赞,这孩子也就这点好了。”
沈望舒随口夸了几句就准备去嗑瓜子了,没想到赵三姑娘接话,她只得从旮旯角里再搜罗出几个成语继续夸人:“不止,赵小郎不光谈吐得体,相貌也是不凡,修眉俊眼,仪表堂堂...”
她正和赵三姑娘敷衍着呢,偏生裴在野赶在这时候过来,听见沈望舒夸赵小郎的一串话,他人在门口怔住了。
裴在野最近本来就伤春悲秋的厉害,如今见着这一幕,心里头立刻翻江倒海起来。
小月亮...在夸别的男人貌美?
她...趁着他在家带孩子的时候,去夸别的男人?
他摸了摸自己变尖的下巴,怔怔地看向屋里看了一时,掉转头失魂落魄地走了。
由于四哥答应了今要抽空陪她的,沈望舒等了会儿也不见四哥来,她有点心急,急吼吼地去了四哥住的太上殿。
她本来是要兴师问罪,问四哥为甚失约的,结果一进来却吓了一跳,就见裴在野一手撑着下颔,人坐在镜子前,眉间愁云暗生。
沈望舒生产的时候没怎么吃苦,但是伤口恢复的却不快,因此坐月子的时候遭了点小罪,被芳姑姑按在屋里调养身子了,近来就没顾得上四哥,眼下冷不定一瞧,才发现他瘦了许多。
她一下子怪心疼的,扑过去抱住他:“四哥,你咋瘦成这样了?你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啊?”
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是不是带孩子累的啊,我说让我和芳姑姑带吧,你非不听。”
裴在野眼圈通红的,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又哭了,他神色阴郁,完全答非所问:“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个道理,在我娶你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沈望舒迷茫地张了张嘴巴:“...啊?”
他沉默半晌,才倔强地抬起下巴:“如今我年老色衰,也只配在家里带带孩子了,你就在外面找你那些十二三岁的小狐狸精吧,还来找我做什么?!你用不着管我。”
沈望舒:“?”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裴在野就已经振袖起身,努力挺直脊背远去了,独留给她一个萧瑟坚强的背影。
沈望舒一脸凌乱:“...”
......
沈望舒给他这一通整的云里雾里的,不过她眼瞧着四哥瘦了半圈,心里也发急,下午就把虫娘叫过来。
她急忙问道:“自从我生了小公主之后,四哥就每天郁郁不快的,人也瘦了许多,整天在镜子跟前照来照去的,还觉着自己不好看了,而且总是疑神疑鬼的,这是咋回事啊?”
虫娘立刻道:“您别担心,产妇生产前后身材变化是常有的事,何况您身量保持的好着呢,不用为这个发愁,产妇情绪波动大,您可千万不要愁思过度,伤了身子。”
沈望舒:“...不是我,是四哥,是皇上!!”
虫娘给噎了下,表情裂开了一瞬,这才一边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一边道:“臣只知道,有些个禽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