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 沙发上睡着的两个人静悄悄的。
窗外传来一两声猫叫, 当的是一声岁月静好。
还有几天就到年根了, 比起早先的忙忙碌碌,此刻却显得慢悠悠的, 风平浪静的只剩美好。
蒋文斌睁眼醒来,看着躺在臂弯里的人, 眉眼泛起柔软。
睡觉也是会传染的。
轻悄悄的把人抱起来, 送到楼上的房间, 抽开手将人放进大床里,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又不放心的伸手掖了掖被角。
看着床上的人咕哝着翻了一个身,蒋文斌嘴角弧度微弯,又站了一会, 才转身向外走去。
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蒋文斌出去了。
车子停在大院的门外, 陆桦掀开车门上去了。
紧了紧身上的大袄, 陆桦感慨了一句:“这天可真冷。”
“小舅,他们都提前去了, 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不用等那一群兔崽子了,天天都嚷着喊着要宰你一顿。”
“嗯。”
车子启动,一路雪白,路边的雪水正一层层的往下化。
空气里的温度比下雪时,又冷上了几分。
不过, 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又让人觉的心里暖洋洋的。
大晴天啊。
陆桦说起这次的事:“这次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詹蒂斯的老巢被他们当地政府查抄了,涉嫌贩毒,虽然詹蒂斯跑了,不过被抓到也是早晚的事。”
蒋文斌:“大可那边怎么样?”
“上面又查处了一批人,空出了几把椅子。”后面的话陆桦没说全。
剩下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友情从来都不只是索取。
陆桦从z,大院也不尽是从军的,从z的人不在少数,空出几把椅子可想而知。
虽然不一定轮到他们坐,但是换一把好椅子还是有可能的。
参与进来的人,也都知道事。
陆桦又悄悄看了一眼他小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听说,医院里的那个神经病去世了?”
蒋文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陆桦无头无脑的嘟囔了几句,也没在多说什么。
酒店包厢,桌上的酒没人动,茶却过了三旬。
一群身姿挺拔的人,热热闹闹的谈吐着,说着各自在岗位上的趣事,谁都没有提到这次蒋文斌找他们帮忙的事。
互利,大家都知道。
以茶代酒,蒋文斌敬过众人,众人回敬。
没有人说什么客气的场面话。
蒋哥依然是他们的蒋哥。
一群人聚散过后,陆桦随着蒋文斌出了酒店,上了车。
陆桦伸手拉过安全带,边系边说:“小舅,去镇安小区一趟,箐箐还在那里呢,顺便接她回家。”
“嗯。”蒋文斌打着转向灯,掉转车头。
拐个弯往与家相离的方向开去。
外面的暖阳晃悠悠的照在无叶的树杈上,枝头上两三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躺在床上的姜悠,此时正闭着眼睛,满头冷汗的喘着粗气,嘴里喊着不要,不要!
不可以!
啊!
猛的一下从梦中惊醒,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一把掀开被子,来不及穿鞋,姜悠就开始赤着脚往外跑。
焦急的喊人:“蒋文斌,蒋文斌?蒋文斌!”
楼上楼下,厨房卧室,姜悠光着脚跑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找不到人。
心脏砰砰的直跳,姜悠慌张的去翻墙上的日历,慌乱中被凳子绊到,膝盖磕的铁青,肘腕处也擦破了一层皮。
以往一点小伤就在蒋文斌怀里哭的惊天动地的人,现在好像失去了痛觉似的。
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去翻看柜台上的日历。
27号,鲜红的两个大数字,直直的立在柜台上方,血红的颜色像是要从纸张里溢出来似的。
犹如当头一棒,姜悠整个人都被劈的一愣,大脑一片空白,指间却遏制不住的颤抖。
慌乱的跑出门,光着脚踩在雪地上,石子划破了脚掌心,白白的皑雪染上了丝丝鲜红。
荣志猛的踩下刹车,看向呈大字挡在路中间的人,杜良也一脸震惊。
姜悠慌乱的跑过去拍着车玻璃,嘴唇颤抖着说出一个地点:“镇安小区,南巷,快……快……”
此时南巷。
詹蒂斯满目疯狂的开着车,撞击着蒋文斌的车围,死死的连人带车堵在小巷子里。
汽车尾端已经变形,蒋文斌紧紧的护着陆桦,额头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脸颊滴在车前板上。
其中一只胳膊已经折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
眼前遍布着血红,蒋文斌迷蒙的看着窗外,开合的唇瓣破碎的拼出姜悠的名字。
姜悠慌乱的打开车门,看着属于蒋文斌车牌号的车,卡在南巷的巷口处。
周围围着一大堆的人,正神情焦急的想着把车拖出来,然后把人救出来。
脚似有千金重,转瞬,姜悠举起胳膊猛的就咬了一口,带着一股要把肉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