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珩陷入了纠结之中, 把酿酒方法上交给国家吧,这年头又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法, 朝廷的那些工序对这些世家大族基本没秘密。一旦自己把方法交过去,世家大族们立即就能让他们的酒坊做出来浓度高的酒, 到时候陆安珩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到时候陆安珩这酒坊, 高端生意肯定做不了了。损失一大笔银钱不说, 估摸着还会养不起酒坊的伙计, 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如果不交的话,烈酒这高昂的价格, 完全让那些穷苦人家只能望洋兴叹, 根本不符合陆安珩烈酒治伤的本意呀。
陆安珩难得纠结了。
直到元德帝再次差人前来请陆安珩进宫之时, 陆安珩还是没想好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同样是在太极殿, 陆安珩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前来的激动心情,反而因为酿酒方法一事颇为郁闷。
而元德帝对陆安珩的感官便格外不同了。开春后, 陆安珩的身量拔高了不少,如今已经有了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他天生的一双大长腿,比例近乎完美, 看上去身量便格外的修长。
陆安珩的脸那就更不用说了, 绝对的盛世美颜,去年前来见元德帝时,陆安珩还尚未长开, 鉴于儿童和少年之间, 就已经让元德帝说出陆安珩的颜值丝毫不逊于姜家玉树的姜鸿煊。
这会儿陆安珩完全长开了, 颜值又蹭蹭蹭的上了一个等级。每天都见着他的陆昌兴等人没有多大的感觉,而元德帝这个时隔一年再见到他的人,立马就发现了陆安珩颜值上的巨大变化。一时间只觉得陆安珩进来的那一瞬,整个太极殿都亮堂了许多。
当然,以元德帝之圣明,宣陆安珩进宫肯定不是为了看他的颜的。元德帝不过稍稍被陆安珩惊艳了一瞬,立马就恢复到了一脸严肃的样子,沉声问陆安珩,“陆三郎,你这回酿出的烈酒,有何打算?”
陆安珩苦着脸和元德帝打商量,“陛下,您看这样成不成?学生现在给您定个成本价,朝廷若是有要用酒治伤的,只管遣人到学生的酒坊中去取便是。您看如何?”
不然自己酒坊那一大堆人也没法养活啊。
元德帝略微一想就知道了陆安珩的顾虑,对陆安珩这个提议表示理解,再听到陆安珩报的极低的价格后,元德帝便更满意了,忍不住对着陆安珩来起玩笑来:“你这价格,莫不是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亏本了?朕可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昏君,你若是有难处,只管再提便是。”
陆安珩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元德帝还算是好说话,没强逼着自己把酿酒方子也交上来。见元德帝现在明显心情不错,陆安珩也就顺势凑了个趣,一手指了指自己的牙,而后拱手笑道:“学生这口牙可好得很,还得多谢陛下与学生做这么一笔生意。托陛下的福,学生这酒坊的生意估摸着又要火爆上一回了。”
现成的皇家广告,那些商人还不得哭着喊着捧着银子来下单啊!
正这么想着,陆安珩便冷不丁地就听到元德帝开始发问了,“你定了这么低的一个价,估摸着心里还有别的盘算吧?朕可是发现了,你宰起京中那些富贵人家来,可是半点都不手软呐!”
“这个……”陆安珩哂笑,“做生意总得要挣点银钱吧,别的不说,学生酒坊里还有一大群伙计等着学生养活呢!”
元德帝似笑非笑地望了陆安珩一眼,敲了敲桌面,笑骂道:“行了,少在朕面前耍滑头。你本就没什么花花肠子,做什么弄出这么一副财迷的样子?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打算?”
陆安珩想了想,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学生有个粗略的想法,请陛下听上一听。若有考虑不当之处,还望陛下莫要见怪。”
“但说无妨,朕听着便是。”
于是陆安珩清了清嗓子就开口了,“学生想着,既然这烈酒能用来治伤,那么定然是能让每个人都用得起才是幸事。是以学生才将这酒的价格定得如此之低,总归是寻常家人都能用得起,这才能发挥这烈酒的最大价值。”
元德帝深深地看了陆安珩良久,半晌,长叹一口气,而后点头道:“你这份心性着实难得。朕只愿你能一直保持这份赤子之心,便是日后金榜题名踏入官场,也莫要被某些心术不正之人带歪了。就这样,很好。”
陆安珩连道不敢,心道自己可是长在红旗下的根正苗红好少年,接受过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二十四字箴言教导,必须不能干这样不择手段勾心斗角的害人勾当啊!
其实陆安珩之前在回话时,还突然想到了后世的合作医疗政策,那可是大大的降低了普通百姓看病的成本。陆安珩原本还想提上一嘴,然而想了想现在朝廷的基本情况,估摸着不大可能会施行,也就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不过能和元德帝谈成这笔生意,陆安珩已经万分满足了,至少他的酒坊保住了,也就不用为这群伙计的生计发愁了,真是可喜可贺。
是以陆安珩心事重重的来了,走时却是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得了什么奖赏,以至于这么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呢。
实际上,这回抠门的元德帝还真没给陆安珩一文钱的奖赏,元德帝原话,“